“不理你了,討厭,討厭!”
冷淩棄拉住夏葉轉身欲走甩到身後的小手,“好了,不逗你了,不是要看霜凝劍麼,去院子裏,我演給你看。”
聽到霜凝劍的夏葉立馬來了精神,二人出到門外,冷淩棄當庭而立,夏葉端坐在廊下。前一秒的靜謐,卻在下一刻被劍氣淩空劃破。
春夏之交,正值百花盛放的好花時。夏雲秋本就是高雅之人,夏府的園子自然也是嬌而不豔。
冷淩棄手持破影負於背後,衣袂飄飄,及腰青絲隨微風輕起,錦服少年卻是一臉淡然。出鞘,園中便不再是先前那般平靜。劍風乍起,亂了一池春水。
隻瞧劍花飛舞,少年出手宛若遊龍般靈巧,氣勢卻是半分不含糊。劍氣所到之處,輕取花朵於枝尖,未帶落半寸枝葉。花飛漫天之時,劍式突飛猛轉,沒了先前的刁鑽,卻是更廣範圍的淩厲。迂回一圈,成簇的繁花在劍氣的消磨中逐漸消落殆盡,循著飛沫尋去,落地卻是無半處花跡可循。
少年玉帶將少女勾入懷中,腳尖輕點淩於半空。少女忘卻驚呼,低頭朝地麵望去,先前未曾尋得半點花跡的園圃,淩空望去,卻是難掩的大片花瓣鋪就的綾羅,宛若有種讓人置身花海的感覺。待二人從空中翩然落下,夏葉使勁揉了揉眼睛,剛才那幕卻是再也難見。
“淩棄哥哥,剛剛是我眼花了麼?地上明明沒有花的,為何剛剛在半空之中,我卻仿佛看見了好多花?”
“霜凝劍,意境自然在一個凝字,將盛景凝在最華麗的那刻便是此招精妙所在。當然,這招若是用作殺招,那凝的恐怕就是一片血霧沙華了。隻是,那不適合你,你呀,還是看看這些花兒就夠啦!”
“聽你這麼一說,那團團血霧的確挺惡心的。”夏葉在園中環顧了一圈,似是想回味一下剛剛的盛景,卻恰巧將滿園禿掉的枝椏瞧了個幹淨。她每日用來消磨時間的繁花不再,惱上心頭,顧不得形象的幾戶道:“冷淩棄!你把我院子裏的花都毀了!你賠我的花!”
冷淩棄輕輕擦拭著破影,輕巧道:“是你要我演霜凝劍給你看的,這會又找我要花做什麼!”
他越是說的這般輕巧,夏葉越發不依不饒。
“哪有你這麼賴皮的!我讓你演給我看,又沒讓你毀了我的園子!我平日裏出不得門去,就靠著這些花兒打發日子,你今天把它們都毀了,你讓我以後怎麼辦!”
“好啦,就沒見過你這麼摳的丫頭。你仔細瞧瞧,你園子裏那些含苞的花兒我都給你留的好好的,我刺落的,不過是雨後破損待落的殘花而已。”
夏葉依然使著小性子,“不行,這些花兒要長成還需些時日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常來看我,陪我打發時間,不然我定要告到皇帝伯伯那裏去,讓你賠我的花兒!”
冷淩棄無奈笑笑,原來這小丫頭在這裏等著他呢!對上那雙煞有其事潸然欲滴的眸子,冷淩棄心中一軟,苦笑自己對她這招真實半點轍子都沒有。
修長的手捏上了秀氣高挺的小鼻子,語氣裏也是滿滿的寵溺,“好,答應你!”
“你說的哦,答應過我的可不能像之前一樣十天半月不來看我!”
“好好好,得空我便來陪你便是。”
得到了這句允諾,夏葉仿佛比吃了十碟鹽漬梅子還開心。素淨秀氣的臉上掛滿了笑,一襲白裙在院子裏歡快的旋轉,跳動,鈴音般清脆的笑聲徜徉在園子中,久久不散。
璧人成雙,定格便得一幅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