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著蒙蒙小雨,水汽彌漫,一座巍峨古城屹立在平原的中間,堅固的城牆上還殘留著未被衝刷幹淨的斑斑血跡,城牆的垛口處還時不時的探出幾個腦袋悄悄地向外探望。城外十幾裏處綿延著數十萬頂營帳,雨中還總是能見到巡邏的哨兵,可見其戒備森嚴。
天漸漸放晴,營地裏不知從何響起了低沉的鼓聲,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成千上萬的士兵從一頂頂帳篷中衝了出來,在營內的空地上列隊,再一隊隊的帶出營地,有條不紊。沒過多久營外的空地上就已經站滿了人,最少有十幾萬,這麼多人整齊的站在一起卻沒有一點聲音。
就在城外部隊開始集結的時候,古城的城牆上也開始擁上了大批部隊,但是見其隊形紊亂,人聲嘈雜,就知其不如城外軍隊之精銳。直到城外大軍開始向著城牆緩緩移動時,城牆上才逐漸安靜了下來,油鍋已經支了起來,鍋內的熱油已經開始沸騰。
城牆的一個角落裏能夠看見一群穿著百姓衣服的人,明顯是一群臨時被征召守城的平民,這些人手上都拿著臨時製作的長矛,不過是些削尖的竹子,估計連普通士兵的盔甲都無法穿透。這些平民大都是男性,不過年齡有上至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也有一看就是十幾歲的小孩,基本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臉惶恐不安,唯獨一個稚嫩的小臉上露出的卻是一臉憤恨。
城下的部隊已經離城牆很近了,隨軍的攻城器械也逐漸被推到了陣容前麵,一隊隊步兵開始向城牆繼續前進,攻城箭塔和攻城車等器械也隨著方陣向前進發。在步兵走到離城牆幾百米遠的時候,隨著城牆上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箭雨從城牆上落下,攻城部隊也開始加快了了腳步,城外每一秒都有人死去,但更多的人卻已經衝到了城牆下,雲梯的掛鉤掛在了城牆上,許多士兵開始向上攀爬。遠處的投石車開始發揮威力,巨石不斷地砸向城牆,但似乎對幾丈寬的城牆沒有太大傷害,隻不過巨石不是的砸死幾個守城士兵,其死狀使守城的士兵產生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城牆上協助守城的平民看著不時飛過的巨石,心理更加忐忑了,幾個膽小的男人剛想逃離這裏,就被幾個監督他們的士兵砍倒在地。雖然別的人都不敢跑了,但也沒幾個人敢站在城牆邊,隻有那個少年提著不知從哪撿來的長刀站在垛口旁殺敵。
少年的身上早已沾滿了血跡,可他還是渾然不覺地揮動著手中的長刀,砍向每一個沿著雲梯爬上來的敵人。
戰鬥持續了很久,逐漸地,城外軍隊的精良開始顯現,不斷地有更多的人爬上了城牆,守城方的局勢岌岌可危。突然從城牆上射出幾個巨大的火球落在城牆外幾米遠處,火球砸在地上立刻燒死了周圍幾個人,而四散的火花又點燃了,之前守城時傾倒的油,頓時城下一片火海。
這時從攻城陣營處也不斷射出冰錐在火海中化成水來撲滅大火,但這麼大的火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撲滅的。而攻上城牆的軍隊得不到補充,便漸漸地被殺光。
城外的軍隊看大火一時無法撲滅,也索性全軍回營了。城牆上的士兵看見城外漸漸褪去的人海,都歡呼了起來,許多人都望向發出火球處的城樓,眼神中充滿了崇拜,甚至那些平民都不斷向著城樓叩頭,嘴裏還念念有詞。隻有那個少年看向城樓的眼神中滿是淡漠。
夜深了,守城的士兵都在城牆下紮寨休息,隻留幾十個人在城牆上巡邏,並警惕敵人動向。幾個平民也被要求協助值守,那個少年豁然在內,平民被要求在垛口旁向外查望,可是剛過不久這幾個人就坐在一起聊起了天,隻有那個少年還在向外眺望,不知在想些什麼。別的平民似乎也不認識他,也就沒人去找他搭話。
夜漸漸過去,聊天的平民們也倦了,索性躺在城牆上睡了過去,那個少年眼神中也滿是疲憊,拚殺了一天,又一夜沒睡,哪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少年能抗的住的。可他不敢睡,從小把兵法當小說看的他還是知道守軍一旦被夜襲,卻沒有防備時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