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看著周聰竟是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走,鬱悶的嘟囔兩句,隨即竟是突的消失了。而其他眾人也是都散了。
這次回去,從以前那麼多人,變成如今兩人上路,使得周聰和周雷竟是一天一夜就回到了殷都。
看著熟悉的大門,以及那個在門口打盹的小玄都讓原本周聰鬱悶的心情變好了。兩人沒有打擾小玄,就走了進去。剛進去到花園,就聽見有人再彈琴,琴聲裏麵充滿了一股濃濃的思念,卻不是對情人的思念,而是對兒子的思念和擔心。開始取子還是溫婉輕柔,猛的卻是高昂起來,像是一個母親在教訓不聽話的兒子,隨即,曲子又猛的急轉直下,像是教訓了兒子自己又擔心起來……這一切,聽在周聰的耳朵裏麵隻讓周聰心裏生出濃濃的罪惡感。他知道這幾年苦了英娘了。
沒有叫任何人,周聰隻是沿著琴聲一步步向前走去。
突的周聰猛然停住。卻原來是,前麵的亭子裏麵一個佳人白衣飄飄坐於石凳上,前麵石桌上擺放這一把古琴,而佳人任在忘情的彈著。一陣風吹來,吹亂了佳人的發絲,也吹亂了某人的心,那是他的娘,他這一世最重要的人。看著佳人輕攏發絲,周聰忍不住將笑容掛在了嘴上。
站在英娘旁邊的瑛子,猛的看見周聰,卻是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周聰就欲告訴英娘,而周聰卻是用眼睛製止了她。
周聰慢慢一步步向英娘走去,而周雷識趣的站在原地不動。
等周聰走到亭子的時候,瑛子也默默的退了出去。離的進了,周聰更發現如今的英娘卻是憔悴了很多。
“聰兒,你如今到底怎麼樣啊?”
英娘望著天空發呆,卻是沒發現她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就站在他旁邊。
周聰見狀,拿起茶壺就為英娘添了一杯水,而英娘卻是依舊沒管旁邊的人,隻認為還是瑛子在自己身邊,於是拿起茶喝了一口,開口問道:
“瑛子,你說,聰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吃苦了沒?”
“你怎麼不問他自己了?”
“砰!”
聽到熟悉的聲音,英娘手中的茶杯突的掉下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猛的轉身,看著在自己麵前笑的溫暖和煦的人,英娘眼裏竟是噙住了淚。
“你……”
“娘親,聰兒回來了……”
“你這家夥,還知道回來啊!這幾年娘就看了你三次,你怎麼……”
英娘突然變身潑婦,抓住周聰的耳朵就抱怨起來。本來以周聰的武功英娘怎麼會抓住他,不過周聰知道現在應該讓英娘發泄一下才是好的,於是配合道:
“娘,娘,我錯了,我錯了,疼……“
“哼,你還知道疼啊!娘還怕你不知道疼了!”
話雖依舊說的狠,不過英娘的力道卻是放輕了些。
“娘,我,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我一直陪著你……”
“你,你說真的?你不用回山上了嗎?”英娘聽周聰那麼說,馬上放開周聰的耳朵,看著這個站起來已經比自己高的兒子問道。
“嗬嗬,當然是真的,隻有娘不嫌我煩,我就每天陪著娘。”說著竟是像小時候一樣抱著英娘的胳膊。
看見兒子那麼堅定的話,英娘覺得心裏突然定了……連原本灰暗的天也早變的陽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