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哥蜷縮在一麵石桌的下麵,沉聲問道:“你還有幾顆子彈?”
“十幾顆呢,我還帶了備用彈夾。”我咧開嘴巴虛張聲勢道,談不上後悔自己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以至於岩哥隻要再躲開一顆子彈就要和我短兵相接,實在是條件不允許,在東南沿海地區常年濕熱的天氣下,就如同馬雲輝穿了外套就讓人感覺不倫不類一樣,如果我也像他一樣,難免就會被岩哥和森哥起疑,可要是不穿,單薄的衣料根本無法掩蓋身上攜帶著太多的東西,兩把手槍已經是我的極限,再多一點,恐怕就要露出馬腳了。
岩哥突然笑了起來,他緩緩站起身,隻見他掄圓了胳膊,一點寒芒就在我的眼中無限放大,我側身閃開那柄鋒利的短刀,僅僅這短短的一瞬間,岩哥就衝到了我勉強三米多的地方,我雖然匆忙之間開了一槍,但是倉促之間已經失去了準頭,子彈雖然打在了他的肩膀,但卻並不足以致命,岩哥悶哼了一聲,身形隻是微微停頓,他咬著牙又奔跑了兩步,身體高高躍起,他一記下披掛就向我的腦袋招呼了過來。
來不及收好已經沒了子彈的手槍,我雙手交叉擋在頭頂,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我不由半蹲了下去。
岩哥在我麵前站定,在收回大手的同時就是一記半轉身的鞭腿,不過目標並不是我的腰側,而是我的胳膊,由於我判斷出現了失誤,吃痛之下,我的手槍掉落在了地上。
本來就沒有了子彈,之所以我還拿著手槍不放,除了嚇唬岩哥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組織上的紀律,畢竟國家對槍支的管理極為嚴苛,哪怕是空槍也要好好保管,更何況這把槍還是半世琉璃給我的,我可不想給她添麻煩,現在掉了就掉了,我也沒傻到空門大開的去撿,眼看岩哥這隻腳落地的同時就來了一個交-叉-腿的跳躍,又是一記高抬腿踢向了我的下巴,我連忙後撤步躲過。
雙方距離半米重新站定。
一陣微風吹起,在這濕熱的夜裏,我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涼意。
我死死的盯著岩哥,這個男人即便到了這樣的生死關頭依舊麵無表情,我不禁感慨他的強大心理素質。
率先動手的是岩哥,估計是想在警方的增援到來之前就解決了我,他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一樣,也幸虧我在柳卿瑜那裏學了馬伽術並且勤於練習,一時之間也不落半點下分,然而打著打著,我卻發現了些許不對頭,不隻是岩哥的速度和力量,他的出招看似無懈可擊,實際上卻少了一點連貫性,我心下頓時了然,看來不隻是岩哥肩膀上受了槍傷那麼簡單,柳卿瑜也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其實就在警方開展這次收網行動之前,除了半世琉璃找過我之外,柳卿瑜也聯係過我,意思是她已經和岩哥交過手了,隻可惜出現了一點意外情況,她不得不返回基地,這個電話打來的非常倉促,她隻是簡單的解釋了兩句又囑咐我千萬小心就匆匆掛斷,本來我還有點可惜,然而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柳卿瑜也並非一點忙都沒幫上,起碼岩哥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不然僅僅是肩膀被子彈擊中而已,岩哥的戰鬥力不可能這樣大打折扣。
一麵是岩哥咬牙硬撐著一口心氣,另一麵是我已經今非昔比,結果已經可想而知。
僅僅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在我采取全力方式避其鋒芒的策略下,岩哥的進攻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淩厲,抓住他一個收招不及時的空隙,我驟然轉守為攻,蓄勢已久的肘擊狠狠抬起打在他的下巴上,岩哥仰天噴出一口鮮血,我得勢不饒人,緊接著一拳又鑿在他的心口窩,看著這個男人一臉不甘心的倒下,我不由唏噓感慨。
曾幾何時,岩哥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可是因為種種對他不利的因素,這個武力值爆表的猛人還是倒在了我的麵前。
“岩哥,對不住了。”
知道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我一腳踢在了岩哥的腦袋上,眼看他徹底暈了過去,我撿起手槍迅速來到了假山的後麵。
岩哥已經解決了,現在該輪到森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