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所謂線人,與警方臥底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最大的特點,因為我本身不是警察,所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相對比較自由,不會受到一些死板條條框框的約束。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就好比紙醉金迷裏的這些女人,即便是任務需要,警方的臥底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她們上床的,那樣就是違反了紀律。
而我,就沒有這方麵的顧忌。
五年之前,我受命來到了這裏,目的就是接近我現在的老板,從而盡可能的掌握他所有的犯罪證據,以協助警方將這個犯罪團夥一網打盡。
最開始我並不知道這次的任務有多難,可是老板卻遠比我想象的要小心謹慎,以至於我到現在都沒有完全贏得他的信任。
不能贏得信任,就無法接觸到那些核心的非法產業,掌握證據就更加無從談起。
從老板這裏沒有絲毫的進展,我隻好想別的辦法。
文哥是老板的得力手下之一,專門負責走私古董的生意。
而在我的刻意結交下,文哥和我的關係已經到了稱兄道弟的階段,隻要再加把勁,我就可以套出一些內幕出來,然而一條突如其來的命令,卻讓我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有證據顯示,一件極其珍貴的文物已經流落到了老板的手上,為了防止這件文物被走私到國外,我不得不出賣了文哥。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文哥雖然死了,可是那件文物卻被提前轉移了,以至於警方撲了個空。
我有些頭疼的撓了撓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現在打草驚蛇,老板隻怕會更加小心謹慎,那件文物讓我上哪裏去找?
“咚咚咚……”
正當我有些發呆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我喊了一聲,以為是芸姐或者芳姐過來找我,可是推門而入的卻是一個魁梧的男人。
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國字臉,梳著小平頭,穿著一身很普通卻很耐磨的帆布衣服,光憑外表,他看上去似乎和一個在工地上幹活的工人沒什麼區別,可是我卻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岩哥,你怎麼來了?”我恭恭敬敬道。
眼前這個男人是老板的絕對心腹,據說不隻一次因為救老板而差點丟了性命。
岩哥很能打,非常能打。
他是打地下黑拳出身,練的就是一身搏命的功夫,傳聞老板有次交易的時候遇到了黑吃黑,被將近二十個人圍得嚴嚴實實,手裏還都有刀子,而老板的身邊就隻有岩哥一個人,可是岩哥卻硬生生的憑借一己之力殺出了一條血路,不僅如此,在把老板送到安全地方之後,岩哥又殺了一個回馬槍,趁著對方鬆懈,他竟然還直接做掉了那位大哥,僅這一次,他前前後後就弄死了十多個人,我自問也學過幾年的功夫,可是對上他,我感覺自己最多隻有三成勝算。
岩哥極少來紙醉金迷,聯想到我剛廢掉了坤哥,難道他是為這事來的?
輕輕點了點頭,岩哥算是和我打過了招呼,然後說道:“小天,老板要見你。”
……
……
七月的南方已經進入了梅雨季節,盡管已經是夜幕降臨,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股令人感到極為不舒服的燥-熱和潮濕。
跟著岩哥下樓,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給岩哥點上一根煙,我問道:“岩哥,老板找我有什麼事?”
岩哥發動車子,沒有回答,隻是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汽車一路開出城區,直接拐入了西外環,這裏屬於是新開發的城區,但在規劃設計上出了紕漏,配套設施卻不健全,基本很少有人居住,是名副其實的“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