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喲,這不是堂姐嗎?(1 / 1)

女人看到我,姣好的五官極近變形,她踩著酒杯狀的高跟鞋,“蹬蹬蹬”幾步就走了過來,厲聲質問。

“你怎麼在這兒?”

我預感女人的身份不簡單,毫無來由的,我竟然有種被捉.奸現場的感覺。

我結巴著好半天也沒有說出在這兒的原因,慌亂下,我仿若坐實了她的心中所猜,驢頭不照馬尾地回:“我這就走。”

我說走就走,可剛向前邁動一步,餘墨一就惱恨地大聲訓斥:“站住,不許走。”

慣性使然,我又停下,可看到女人恨不得去撓我的表情,我再想抬腳走掉。

一時間,走?還是留?我極其為難,也尷尬萬分。

女人強勢地逼問餘墨一:“我推掉三萬一集的片酬,又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飛機,一心一意趕過來給你過生日,你就這麼對待我?”

餘墨一並不領情,輕飄飄地回了句:“你可以再坐飛機走。”

而我聽了這句話卻頓時被震醒。

自打第一眼看到女人,我就感覺有些眼熟,可怎麼都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剛才的話讓我一下子想起,女人是從本市走出來的影視明星楊文斯,雖然在明星行列位居三線,可在常人眼中早就高不可攀。

認出來後,我唯一的想法是能躲多遠就多遠,我可不願摻和進他們之間的恩怨,於是,加緊思考後,我訕訕地說。

“二位隨意,我去廚房收拾。”

說完,我逃也似的離開了是非之地,很快,客廳就傳來兩個人意料之中的激烈爭執聲。

楊文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接連拋出三個反問句。

“墨一,我們三年的感情,中間經曆了多少的美好時刻,你都忘了?你就這麼自作主張地給毀了?你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一輩子愛我的人嗎?”

餘墨一一直不說話。

片刻後,楊文斯轉換策略,聲音變得柔柔的:“雞蛋西紅柿麵條?墨一,這是我們在一起時,你每過生日我必定做給你吃的,由此看來,你並沒有忘記我,墨一,對嗎?”

我頓時震驚,怪不得餘墨一在過生日的時候想吃麵條,原以為隻是簡單的長壽麵,沒想到還有“回憶”在裏邊,我不禁豎起耳朵聽他的回答。

半晌後,餘墨一說話了,聲音冷到極致:“這是習俗,跟你無關,你也早不配談情。”

餘墨一的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以至於我差點兒把手中的筷子給丟到地上。

客廳內,楊文斯開始嚶嚶哭泣,餘墨一也再恢複不說話的程序,片刻後,楊文斯帶著哭腔道。

“餘墨一,你狠心也別怪我絕情,咱們走著瞧。”

緊接著,大門被重重地拉開,而後再“砰”的下關上,瞬間,房間內複現寂靜,卻讓人壓抑到窒息。

隔著廚房窗戶,我看到餘墨一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雙手抱胸像個雕塑般一動不動,幾近完美的側麵一直雙眉緊蹙,冷峻的眼神雖然緊盯前方,卻並沒有落到某個具體點。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顯得很是落寞、淒涼。

我吃驚不小,自從和餘墨一相識,他都像個戰無不勝的勇士,都以強悍的外表出現,今天的他,卻猶如極易受傷的脆弱孩子。

我忍不住感歎,感情真就是用來折磨人的,就像我掙紮在穆海帶來的痛苦中一樣,餘墨一也在他的世界內苦苦掙紮。

收拾好廚房,我不忍打擾他,決定靜悄悄的離開,可快走到門口時,餘墨一卻用掩飾下的平穩強調說:“記著帶門。”

我輕輕地答:“好。”

大街上的月亮很圓也很亮,忽然,我想起一副對聯:生很容易,活很容易,生活卻不容易,人很簡單,事很簡單,人生卻不簡單。

抬頭,我深深地呼出一口長氣,邁起大步往前走。

第二天,我媽的手術很順利,又經過化療,基本控製住了病灶,除了不太認人,她狀態很明顯的越來越好。

這期間,餘墨一來看望好幾次,談話中,我把要重新找份工作的想法對他說了,餘墨一建議我去他的公司,可我不想欠他太多,就婉言拒絕了。

又過去大半個月,我媽痊愈回家,我每天隻需把三頓飯做好,她基本上能自己照顧自己,這樣一來,我就把找工作的事兒提上日程。

我準備了一挎包的個人資料,到人才交流市場碰運氣,可一家公司接一家公司地找過去,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碰壁,原因都是不能保證給我媽做飯。

半天過去,我說的口幹舌燥,走的雙腿發酸皆無果。

我就勢坐在旁邊台階上,拿出礦泉水,擰開,準備喝的時候,顧小美戴著“招聘”的胸牌,盛氣淩人又極盡刻薄地和我打招呼。

“喲,這不是堂姐嗎?我還以為認錯人了,但你怎麼會跑到這兒找工作?難道,被餘總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