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黑又長的頭發淩亂地披散,深深地將低垂的臉埋藏起來。纖細的手腕套在鐵索裏,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鮮血一滴一滴打在及腰深的水潭裏,發出“嗒”“嗒”的聲音……
那人的腰下泡在冰冷的水裏,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染紅……
牆壁上倒映出的焰火搖擺不定,忽明忽暗,伴著陣陣陰風,令人毛骨悚然。幽暗濕冷的水牢裏,懸掛在水牢中石壁上的人,經過長時間的折磨,全身脫力,一動不動……
一身大紅色裝束,身形窈窕的女子,沿著幽暗潮濕的螺旋階梯往下深入,直至水牢。
看著那恍如破布娃娃一般懸掛在石壁上的人,紅潤的雙唇不覺露出令人驚寒的笑容……
穿著極其豔麗的女子展開輕功,躍至水潭邊的一塊石頭上,帶著嘲弄的笑意扯住那人的頭發。
“疼嗎?疼嗎?”
鮮豔的色彩在陰暗的水牢裏強烈的存在著,姣好的麵容因為眼中的凶狠而扭曲。
“呀,真是我見猶憐呀!”將那人拉向自己,輕輕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嘖嘖嘖,瞧這比最上等的絲綢還光滑的秀發,瞧瞧這比新生嬰孩還嬌嫩的肌膚,真真讓人心疼呀!”
豔裝女子的左手伸向那人白皙修長的脖頸,輕輕地撫摸,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仿佛享受著手中嫩滑的感覺……
突然,撫在脖頸上的手指收緊,緊緊地箍住了那人的喉嚨,原先陶醉的神情立刻扭曲起來,變得猙獰。
右手拉住她的頭發,用力向後扯,將那人的麵容完全地暴露於不甚明亮的水牢中……
那人的臉,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的臉了。
交橫相錯的劃橫,紅色的液體染紅了整張臉,傷口不斷地湧出鮮血,整張臉,猙獰可怕……
已經,完全看不清真正的麵目了!
箍住那人喉嚨上的手越收越緊,若是尋常人,早已經掙紮起來,而那人依然緊閉著雙眼,不見絲毫的掙紮……
見那人不掙紮,豔裝女子眼露凶光,曆聲喝道:“不怕死嗎?嗯?”
手指越收越緊,大有活生生掐死那人的意圖,妖媚的雙眼迸出陰毒……
“嗬嗬,不怕死呀?我不會讓你如願的!”那人的臉一瞬間又變了,變得溫柔起來。
鬆開左手,輕輕撫摸那人的脖頸,唇湊近那人的耳。
那人的耳,生得極美,耳垂晶瑩剔透,細細的柔毛因為那人的氣息而微微浮動,讓人有種衝動,想要含進嘴裏,好好的品嚐一番……
“……”那人發出一聲囈語。
“怎麼了?想求我嗎?”豔裝女子笑起來,雙目中帶著得意。
那人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沒有受到折磨的痛苦,一雙眼睛清亮如水,黑眸黑得驚人,如黑石般。
“你殺不了我!”
清冷的嗓音,沒有因為長久以來的折磨有絲毫的損傷。
“你說什麼?”豔裝女子瞳孔猛然一縮,繼而憤怒地用力拉扯她的頭發。
似乎習慣了拉扯頭皮的痛楚,那人的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
“哼,我廢了你的武功,你怎麼逃?現在的你,就如同螻蟻一般,要死要活,全憑我一句話!”
那人不接話,殘破的麵容浮起一絲笑意,極淡極淡。
“挑了我的手筋腳筋,震斷我幾根經脈就想困住我嗎?”
“你說什麼?”豔裝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快得讓人捕捉不到。她的武功真到了那種地步?
閉上的眼完全睜開,卻沒有看向那名豔裝女子,清冷的語氣帶上絲輕蔑:“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
豔裝女子雙目大睜,滿臉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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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
囂鬧了一個晚上的店終於得以安靜。
“隆,你好好休息吧,接下來可有得忙了!”渾厚的中年聲音大聲叫道。
“沒關係,還有一點就做完了!”
身穿初中生製服的少年收拾好東西,走向後院……
“老爸……”
猛然地叫聲,劃破了安靜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