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經過這麼一遭,身體大不如從前了。他感覺自己大限將至,趁著還清醒的時候專門給周子衿立下了一道和離聖旨。
“衿兒,遇兒以後就交給你了,他若是一直不能恢複的話,你若想要跟他和離也是情有可原,這是我給你的聖旨,用與不用在你。作為父親,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對遇兒不離不棄,但我們皇家也不是那般冷血的人,不能因為他是寡人的兒子就偏袒他,讓他成為你一輩子的負擔。”
“父皇你這是做什麼,你好好的說這樣的話幹嘛?”周子衿也知道太上皇的身體,年輕時上戰場受過重傷,有不少隱疾,三年前李陌謀反,又大傷元氣,如今又因為六公主的事氣急攻心,怕也難再好了。
“寡人的身子寡人自己知道,你也不必安慰我,寡人走後,你母後你多開導她,若是可以你帶著她到外麵的世界看看,她隻從嫁給寡人當了皇後後,就一直被困在那四方城中,看到的天也是四方天,是寡人委屈了她,如今想要補償她,也沒有能力了。”太上皇眼中滿滿的都是遺憾。
“父皇,你且放寬心,多的兒臣不敢保證,你若信兒臣,兒臣能保你再活二年,不五年,隻要你保持身心愉悅。”周子衿自從宮變後對太上皇的態度是有了很大的轉變的,她以前是對他有所誤會了,他其實是個挺睿智,開明的皇帝。
“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太上皇說這話的時候,氣息已經是有些虛浮了。
“平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就病得這般嚴重了。”曹太後得到下人的稟報後匆忙回到了她和太上皇住的院中。
“華兒,寡人不能再陪你了,衿兒不僅僅是遇兒的王妃,她也是你的師妹,她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有她在寡人也就放心了。”太上皇彌留之際最舍不得的就是曹太後了。
“不,你不要說話,我替你行針。”曹太後趕緊從櫃子裏拿出銀針,在燭火上燒紅冷卻後,就要給太上皇行針。
周子衿沒有阻止曹太後的動作,但也不忍看,她轉開臉,悄悄地抹了抹淚。
“王妃,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遇兒替你去揍他。”蕭若遇不懂他父皇為什麼要躺床上,還拉著他的王妃說了那般多的話,現在他母後來了,還要給他紮針,而他的王妃卻哭了。
“遇兒乖,沒人欺負我,我也沒有哭,我隻是風迷了眼。”周子衿摸了摸蕭若遇的頭,示意他不要鬧。
蕭若遇似乎也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周子衿叫他安靜,他也就安安靜靜地待著。
“華兒,無用的,你別忙了,就這樣再陪陪寡人。”太上皇吃力的抬起手握住曹太後的手。
“平哥,你難道就這樣扔下華兒不管了嗎?”曹太後反握住太上皇的手。
“沒有寡人,寡人也相信寡人的華兒會活得很好的。”太上皇眼皮已經有些難以睜開了。
“衿兒,你皇兄他們怎麼還沒有到。”曹太後也知太上皇還是想見見其他兒子的。
“兒臣再派人去催。”周子衿正要出門,外麵就響起了管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