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異樣的神情及姿勢盡數地落入劉清墨的眼底,他暗暗賊笑著,手上的力度加重,把子陽的身體強行扶正,他那高大的身體不著痕跡地晃動一下,擋住了子陽看著門口的視線。
子陽的視線被截斷,逃跑的念頭受阻,甚是不悅的表情迅速從嘴角蔓延至眼底,身體極其不滿地扭動一下,抬起頭,嫌惡地對眼前的障礙物生硬地說:“做防毒用的口罩!”
子陽說完,眼眉一耷拉,嘴角下彎,心裏暗自在叫苦:“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定不要有任何能引起他燃燒的舉動,否則倒黴的可是我呀!降溫才是硬道理!”
子陽眉毛挑了挑,揚起一張冷著的臉,攥緊拳頭,故意和劉清墨對峙著,一副立起渾身尖刺的小刺蝟樣,不好惹呀。
“口罩?什麼東西?你還是早點休息,我們都有麵巾,防毒足矣!”
劉清墨盯著子陽鼓起的一身刺,怔了一下,眼神劇烈動蕩起來,迅速恢複了理智,身上的溫度在慢慢下降,不動聲色地恢複了以往的清冷麵孔,灑脫地收回放在子陽肩膀上的雙手,也收回了渾身的熱情,背轉身,挺起偉岸的身軀,揚起高傲的下巴,離開子陽,雙手自然地背在身後,慢慢地踱著步子,冷冷清清的聲音帶著肯定,同時,渾身在慢慢地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讓子陽無法抗拒。
“麵巾防毒效果不好!”子陽強硬的聲音脫口而出,一臉倔強地堅持著,根本不領他的情,心裏在歡快地雀躍著:“妖孽就是妖孽,這麼快他又變回冰山了,我安全啦!”
劉清墨麵無表情地轉過頭,默默地打量著子陽,眼裏波瀾起伏,心裏百轉千回,沉默在兩人之間急劇蔓延,剛才一屋子的旖旎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換之的是沉靜。
子陽感覺到了壓抑,揚起頭,傲然地盯著劉清墨,等著他的答複,心裏卻有些膽怯。
劉清墨一揮手,一股內力衝向帳篷,抓起自帳篷頂上垂到地麵用來做隔斷的一塊帷幕,丟給子陽,一言不發,這回倒是惜字如金了。
子陽接過帷幕一看是密實的純白色棉紗,是做口罩的上好材料,也不客氣,抱起來,扭頭就走,謝字也沒說,和這種惡人打交道,就得以惡製惡。
“早點休息,如果明天暈倒了,就把你扔到山上!”身後響起劉清墨冷冷的警告聲,子陽撇了一下嘴,一揚頭,長發呈扇子狀甩起,瀟灑地披在肩膀上,傲然地不做回答,他又在變著法地耍人?糖衣炮彈?堅決再不上他的當了!剛剛害她無故燒死了許多細胞!壞蛋!
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她有大師兄保護,還有一個好徒弟呢,外加一個六師兄,哼!子陽衝帳篷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就向山洞跑去。
子陽沒想到,劉清墨在她轉身離開之際,一掌把帳篷裏的燈全熄滅了,帳篷外掛著火把,她在火把下的一切小動作,全數落到了劉清墨眼裏,他突然爆笑起來,又恢複了那熱情似火的神情,他卸去臉上的冷漠,寵溺的眼神鎖著子陽越走越遠的身影,握緊的拳頭不由地鬆開,眼前不自覺地回放著子陽剛才在他懷裏的溫馨畫麵,子陽的表情刺激著他嘴角慢慢勾起彎彎的弧度……
子陽抱著棉紗回了山洞,環視一周也沒找到針線和剪刀,怎麼辦?子陽愣在地中間。
找五師姐,她是女人,應該隨身帶著針線的,子陽拔腿就跑,到了五師姐那裏,五師姐正坐在帳篷裏繡荷包,那全神貫注的樣子是又專注又甜蜜,那樣子完全是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子陽走到她跟前了,她竟然不知道,子陽愕然,習武之人感覺應該是非常靈敏的!她這是?
子陽放棄疑惑,打算作弄她一下,粗著嗓子說:“小娘子,荷包是給在下繡的嗎?”
五師姐本能地拒絕,脫口說道:“才不是呢,是給二師兄繡的。”
等她說完,抬起頭,看見是子陽,立刻,反應過來,上當了!臉羞紅到腳後跟,起身就打子陽,子陽靈巧地閃過了,子陽說明來意,五師姐也好奇,拿著針線和剪刀跟著子陽來到山洞。
在五師姐驚愕的眼神下,子陽做出了第一個口罩,戴在臉上,五師姐好奇地拿過來,戴在自己臉上,把玩著,聽著子陽介紹這個口罩防病毒的功能,立刻來了興致,留下來,和子陽一起給大家每人做了一個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