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平是薑家的專屬司機,也是從小看著薑琴長大的叔叔,與薑父是莫逆之交,從部隊退伍之後轉業沒有好去處,本著著在誰手底下給誰做事都是做原則,簡父創業之初就把他留在了薑家,工資福利報酬都是頂格給。
人心換人心,嚴平對薑家可謂是盡職盡責。
薑琴出嫁之後,除了日常接送薑家老二,現在又多了一個任務,接送簡姝簡陽上學,簡陽下半年才能上幼兒園,暫時星期一到星期五隻需要接送簡姝一人上下學。
“嚴叔,我病好了,吃嘛嘛香,我媽早上還給我帶了菜包子,你吃不?”
見嚴平側著臉與自己說話,簡姝偷偷地看向他,一種負罪感從心底迸發出來。
簡姝從書包裏拿出包子,一分為二遞了半個給嚴平。
“你吃你吃,俺出門之前你雯雯阿姨給我下了肉絲麵,我吃了兩碗才出門,撐死我了。”
“每次讓她不要下那麼多,她說家裏兩個男客,吃得完就吃,吃不完就拿去喂豬,也沒浪費。”
提起妻子,嚴平的嘴角上揚,眼角的皺紋都深了幾分,簡姝拿著菜包,一口菜包一口水,聽的津津有味。
以前她覺得嚴平是退伍軍人出身,右眼眼皮直臉頰處有一條狹長的疤,長的凶神惡煞的看著不像是個好人,多次和薑琴哭訴要把嚴平換掉,薑琴無奈,隻能厚著臉皮找薑父薑母說了這件事情想換司機,被薑父薑母拒絕。
最後是許秀梅給她出的好主意,讓她跟簡麟撒謊,說嚴平非禮自己屢次對自己揩油,薑琴薑家父母當然不信,嚴平的為人他們最為清楚不過。
沈語容給薑琴遞小話,說嚴平畢竟是外麵的人,又沒有血緣關係,真出了什麼事,可就後悔莫及了,反正鬧的極其難看,嚴平知道簡家父女汙蔑自己的名聲後,氣得不打一處來,連夜帶著妻兒回到了老家,算是徹底和薑家斷了往來。
後麵許秀梅提議讓二兒子簡塵來薑家開車,一方麵簡塵是簡姝的親叔叔,另一方麵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錢給誰都是給,幹嘛不給自己家人,要給嚴平這麼個外人。
就這樣,簡塵這麼一個村裏偷雞摸狗的二流子混混,搖身一變成了薑家的專屬司機,天天開著薑家的車在外麵招搖撞騙,惹了一屁股的禍事,還得薑琴去給他擦屁股。
重活一世,簡姝才發現,外公外婆這邊留下的都是忠仆,而簡家從始至終都在做局等著吃薑家的絕戶。
簡麟這種人才是最可怕,所有的計劃流程都在他的意料之內,借著妻子母族的勢力,不到四十年的時間,將薑家的基業改名換姓成了簡家的。
不知午夜回魂之時,簡麟可曾有過絲毫懼怕?
不過簡姝覺得,不重要了,這種人是沒有心的。
自己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送他去見上帝。
嚴平能感覺到簡姝病了一場,與以往似乎不同了,他覺得簡姝對他親近了幾分,以前上學的時候,十分鍾的路程,她是一句話都不肯和自己多講。
嚴平也覺得十分苦惱,是不是自己臉上的傷疤嚇到了簡姝讓她覺得害怕,才不願意搭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