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不說話?”
一個虎頭虎腦三歲大的男童站在她的旁邊,摸了摸她的手掌心,“姐姐,你怎麼這麼涼?是生病了嗎?”
是簡陽。
生病?姐姐?阿陽?
簡姝立馬坐了起來,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白白淨淨毫無插過醫用器械的痕跡,簡姝怕自己是在做夢,狠狠的掐了自己兩下,手臂裏麵浮現兩條血痕。
太好了,有痛感,不是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勢必讓我血債血償!”
簡姝忽然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把簡陽嚇個半死,哇哇大哭起來。
“怎麼回事啊你們倆?姝兒,燒退了嗎?現在醒了好些了嗎?”
“要該起床了,帶著阿陽過來吃飯。”
生育了兩個孩子,身材有些臃腫的女人拿著鍋鏟係著圍裙,燙著九十年代初最為流行的波波頭從門後探出頭來。
簡姝徹底繃不住,紅了眼。
“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抱著媽媽不放手。”
看似念叨卻充滿慈愛的語氣,除了薑琴還能是誰。
簡姝看到早已離世多年的母親,完整無缺的站在自己麵前,再也忍不住了,掀開被子磕磕絆絆的向薑琴跑去,一個猛子紮進她懷裏,委屈的不行,嘴裏反反複複叫著“媽媽”,聽起來悶悶的帶著抑製不住的哭腔。
過了好一會,一股糊味飄了過來,薑琴急匆匆的趕去廚房,鍋碗瓢盆劈裏啪啦作響。
這才讓簡姝明白,她回到了薑琴年輕的時候。
簡姝讓簡陽先出去,自己等一會就出來,關上門的那一刻,簡姝立馬衝向了梳妝台前。
鏡子裏的自己皮膚細膩有光澤,眼底的淚痣光彩奪目,漂亮青春且明豔!
她看向桌子的側邊,台曆上明明白白寫著:
2000-3-21
果然。
她回到了二十四年前,回到了她的十三歲,簡陽的三歲,而薑琴也不過三十一歲,風華正茂的年紀。
想起上一世,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簡麟,簡姝氣不打一處來,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早已和外人暗度陳倉,等著置薑琴於死地,好給未過門的青梅竹馬騰位置。
薑琴在九十年代初,薑父薑母就有著超前的思想,不重男輕女,堅持國家少生優生幸福一生的原則,隻要了薑琴這麼一個孩子。
薑家是以建築業起家,薑琴大學更是進修的建築學,隻可惜遇人不淑,在大學裏遇到了鄉村知青簡麟,是薑琴的大學實習代課老師,簡麟大薑琴五歲不說,簡家更是一窮二白,手底下更是有兩個弟弟,簡麟是老大,更是個標準的鳳凰男。
要不怎麼說,門不當戶不對,不能在一起。
薑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情竇初開的年紀,被簡麟牢牢套住,薑父薑母不同意這門婚事,薑琴便閉門不出滴水不進,絕食以死相逼。
最後薑家父母心疼女兒,同意了這門婚事,想著等薑琴完成學業工作穩定之後成婚,沒想到簡麟一邊做二不休,甜言蜜語哄騙薑琴,剛滿十八就生下了簡姝,被迫退學回家做了全職太太,給她洗腦放棄自己的事業和交際圈,後麵更是生下簡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