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呆呆地看著地上刀白鳳和段正淳的屍體,他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搞蒙了,先是父皇殺死了自己的母後,然後親生父親又殺死了父皇,他該怎麼辦?找段延慶報仇?可他是自己的父親,而且段延慶是因為母後才殺父皇的。他到底該怎麼辦?!
恍惚之間,仿佛全世界都把他給拋棄了。這一刻,他突然很憎恨這老天,也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以前沒好好學武。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啊!
而段延慶,他正一臉複雜地看著段譽,看著那眉眼之間的瀟灑,仿佛就是年輕的自己一樣,可這個兒子還算他的嗎?心中十七年的淨土一朝之間破滅,自己的親生兒子被自己厭惡的人養了十七年。雖然現在段正淳死在了他的手上,那大理國的皇位仿佛唾手可得,可為什麼心裏沒有一絲高興,難道十七年的隱忍換回的隻是這樣的結果嗎?兒子?是啊!他還有兒子!雖然兒子可能不認他,但他一定會讓兒子當上皇帝的!
段延慶猶猶豫豫地,神情複雜的對段譽說道:“譽兒,你,我一定會讓你當上皇帝的!”
“你走吧!”段譽不為所動地說道,仿佛人世間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我應該殺你的,但你是我父親,我不會殺你,所以你走吧!”
心中一澀,段延慶知道段譽不會接受他,可走,他又能走去哪裏?天地之大,早就沒他容身之所。罷了罷了,親生兒子不認自己,自己又能怎樣?這一刻,段延慶徹底頹廢了,一直刻意挺拔的身姿也佝僂了下來,心中十七年的執念已散,往事都是過眼雲煙,想了想,就要轉身走去。
段譽看著那頃刻之間老了許多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酸,可他又能怎樣?生恩、養恩,他能怎麼選擇?
“嘻嘻,你們父子倆真好笑!”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女聲,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身著紅衣,青春氣息洋溢。旁邊還有一個十分英俊的男子。
段譽自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可這刻他聽著這動聽的聲音卻感到十分刺耳,不由大怒道:“你!”
“你什麼你!長得像個膿包不算,還一副弱弱地樣子,像誰欠你的一樣,既然不認他這個父親,那就殺了又怎樣?”女子反嘴一譏道。
段譽本是一副伶牙俐齒,可這是卻臉漲得紅紅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段延慶見這對男女武功都不弱,而且其他三大惡人到現在都沒回來,怕是不妙,連忙守在段譽身前,盯著那男子說道:“閣下是誰?為何擋著我們的去路?”
那男子仍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拱了拱手,道:“可是延慶太子?”
段延慶一驚,雙眼一眯,眼中彌漫一股殺氣,寒聲說道:“閣下到底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那男子對段延慶的殺意置若罔聞,嘴角一揚,道:“是延慶太子就好,高相國想請你們兩位走一趟。”
“你們想幹什麼?!”段延慶死死的守在段譽身前,一臉緊張。
“天哥,跟他們多嘴什麼,直接殺了得了,浩禹哥哥馬上都要去大宋了,我還要趕緊回去呢。免得浩禹哥哥又不帶我出去”,那女子一臉不滿,櫻桃小嘴一撅地說道。
這二人正是李浩天和李紀然兄妹倆,他們正是聽李浩禹命令來解決段氏一家的,沒想到碰到三大惡人正在追殺段正淳的家臣,把他們都解決了後,隻是聽李浩禹命令放走了葉二娘一人,又看到剛才段家狗血的一幕,不禁又一次感歎段氏的頭腦不正常。
李浩天微微一笑,說:“小妹,女孩子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你看小依然,雖然小時候活潑了一點,可長大後就變得文文靜靜的,像個淑女一樣,你沒看到有那麼多年青人都在追求小依然。你這樣,都把人嚇跑了,誰敢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