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煙飛草長,姑蘇城外百花香。
斜風細細,輕輕,掠過的又是誰的臉龐?
青鬆淡梧桐,亭仍是那亭,人卻不再是那人。
忘了是從什麼開始,開始默默的關注著他。因他笑而笑,因他悲而悲。這是最簡單的喜歡。這是最初的愛。
七年了,已經七年了。記憶中慕容複的麵孔早已變得模糊,是誰說真正愛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她現在連他的麵容,他說過的話都要忘記了,隻是記著有這麼一個名字還深深刻在她的心裏。這愛還算是愛嗎?王語嫣自嘲的笑了笑。
一襲白衣聖潔,縹緲,卻毫不掩飾她的清冷與淡漠。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王語嫣討厭這樣的感覺,討厭他把她當做是一個小女孩,討厭他的不理會,討厭他的離開。以前在曼陀山莊的日日夜夜,她總是念著這參合莊,好不容易能有見一次的機會,她怎能放棄?現在,她住在這偌大參合莊裏,待在他曾待過的亭,可內心總有那麼一種孤獨在彌漫。身處其境,她才知那孤獨,不由自生的孤獨。想起慕容複曾在這樣的環境下獨自一人待了十九年,她的心都在隱隱作痛,是曾經的她不懂得慕容複的悲傷,是她一個人在無理取鬧。
沙,沙,沙,她仿佛聽見曾陪伴過慕容複的花兒在嘲笑她,笑她的無知,她的傲慢。
冰膚玉肌淡如脂,皓腕粉黛清如霜,再美的麵容又有何用,人不在,花自賞。
想起那逍遙派,王語嫣就不由得憎恨,仙子的美麗臉龐也會變得扭曲。她從未這樣恨過。
七年來,她不斷派人搜尋逍遙派的消息,可總是一無所獲。但這次傳來了消息,丐幫的馬副幫主被人殺死在家中,凶手還囂張地留下了紙條說:“此人已隨逍遙去,唯我西夏一品堂。”頓時,江湖又是引起了軒然大波,逍遙派自殺死慕容複後七年了,這次又朝丐幫出手,而且還自認是西夏一品堂的人。王語嫣雖知道這可能是有人在嫁禍給西夏,但好不容易得到一次逍遙派的消息,她不想放棄,而且她感覺這次的事件沒這麼簡單。
南詔皇宮內,李浩禹正威嚴的坐在上座,一絲不苟的批閱著奏折。這時,李浩然臉色平靜地走了進來,李浩禹抬起頭看了看,微微一笑說:“浩然,這幾年來,你越發穩重了,我想等過幾年我就可以把皇位讓給你了,我也好回長春穀參悟武道,以求突破。”
李浩禹確實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在國事上,武功較七年前沒一絲突破,可他毫不後悔,看著一個新生的國家在自己手裏慢慢變得富強,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慢慢長大一樣,心裏充滿了愉悅。這種感覺是前世不曾體會的,他要把南詔國打造成一片世外桃源,是南疆的“香巴拉”。
“大哥說笑了,南詔還離不開你”,李浩然赧然一笑,他也就在李浩禹麵前才會顯得這般羞澀,在護衛軍麵前,他總是一個嚴厲的將軍。靜了靜,他還是正色行禮道:“陛下,大宋方麵傳來消息,錦衣衛已經將馬大元的死嫁禍給了逍遙派和西夏一品堂。丐幫幫主喬峰前段時間已經發出英雄令,要在聚賢莊商量馬大元之死的原因,也邀請了西夏一品堂的人前去對峙。大宋各大門派都紛紛向聚賢莊趕去,聽說姑蘇慕容家也要派人前往聚賢莊,商量著要對付逍遙派,替慕容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