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格將軍點了點頭,慢慢的從地上站起。恭恭敬敬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放在虎皮大椅旁邊的龍紋茶幾上,他不再說話,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慢慢的將信件拿在手裏,暗黃的信封上麵有一絲絲塵土,把塵土剝開,竟然發現有幾滴血跡。北蕭帝皇心中一緊:“難道是發現了麼?”
他慢慢打開信封,抽出一張白色的宣紙。宣紙上麵無字,他的額間滲出冷汗。一個字沒有,說明什麼呢?
“報!”南宮樂回首,蒼茫的官道上出現兩個騎馬的身影。他輕輕點頭,嘴角揚起喜悅的笑容。九天,連續收複了四座城池對大晏帝國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收獲。連日的奔波並沒有另這個年輕的帝王感覺到半分疲倦,隻是他心中的想念愈來愈濃。四天前,西京從大晏的都城匆匆趕來。雖然沒有他的王子瑤,但是,他始終覺得她並沒有死。
劉濤看著南宮樂沒什麼舉動,於是,他大手一揮。朗聲說道:“說!”
兩個將士從馬上一躍而下,塵土決然而起。南宮樂皺緊了眉頭,看著這兩個從邊外趕來的人,沉聲說道:“怎麼了?”
兩人畢恭畢敬的垂首,胸口還喘著粗氣。但是,並不影響他們的言語:“皇上,前幾日柳相城湧出一行黑衣人,不僅跑了,還打上了我手下數十個弟兄。”
南宮樂皺緊了雙眸,慵懶的看著兩個年輕的軍官。沉聲問道:“你是誰?”
男人一愣,頭壓得更低了。眸子裏並沒有一絲害怕,他恭恭敬敬的說道:“微臣是神機營司宇將軍帳下的伍長。”
南宮樂嘴角一抽,雙眼頓時變得冷峻,他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看劉濤。朗聲說道:“司宇,人在哪裏?”
劉濤心中一愣,頓時覺得冷汗滲出了頭頂。他垂眸站在一邊,沉聲說道:“皇上,司宇將軍帶兵去查看柳相城的地形,昨日才走的。您,忘了麼?”
南宮樂原本就生氣,這回劉濤的話更讓他氣的不打一處來。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對小成子說道:“把他倆安排一下。”
兩人見南宮樂要走,趕緊呼喊:“皇上。”撲通一聲,塵土再次揚起,兩人也不覺得被黃土淹了口鼻,他們看著南宮樂的雙眼,大聲說道:“皇上,那黑衣人身著大華頭飾。微臣無能,隻搶下了一把匕首。”
南宮樂眼裏精光一閃,他看著那兩個侍衛。慢慢走向前去,小成子見狀趕緊拉住了南宮樂,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南宮樂會意,回眸望著那兩個士兵,脆聲說道:“匕首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哢嚓一聲,遠處的天空驚起了陣陣響雷。烏雲隨之而聚,瓢潑大雨驟然下起。官道上的塵土瞬間化成了淤泥,附近樹林裏的草叢發出啪啪的響聲。南宮樂金色的盔甲被大雨淋了個通透,洗去一番塵土。轉瞬之間,烏雲集散而去。灼熱的陽光再次灑向大地,那金色的鎧甲又恢複了原有的模樣。
“皇上,回營帳吧。”劉濤目光炯炯的看著一旁的帝王,原本滿麵的塵土並沒有被驟然的大雨洗去,臉上一塊黑一塊白的樣子,更為滑稽。
“嗯。”南宮樂隻哼了一聲,緩緩走向其他士兵的營帳。傷兵營中,一個個士兵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南宮樂微微皺眉,他緩緩走去,伸手隨意摸了摸士兵的鼻息。原本緊皺的眉頭,稍稍鬆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