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最近,還有發病嗎?”夜席拉著柳彎彎,坐在了桌子邊上,近處看著男子,柳彎彎隻覺得他的臉,更是嚇人了幾分,說實在的,他的五官很精致,隻不過那一雙猩紅色的眼眸,讓人顫抖,很難想象,這是經曆了什麼樣的折磨,才會讓人成為這樣,這種生活,與其說是苟且的活著,不如說是不知道什麼是活著。

“沒,有。”男子說的還是艱難,但是臉上卻在笑著,笑的很是開心,大概是太久沒有人陪著他說話了吧。

“哥,我不能在這裏呆的太久。萬一被別人知道,到時候他們又要餓著你了,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這個東西,給你,有了這個,你會少很多的疼痛。”說完,夜席顫抖的從懷中拿出了之前柳彎彎給他的珠子。

男子聞言,乖巧的接下了這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麼,隻知道每次這個弟弟都會給他有用的東西,看著封閉的四周,再看看一身紅衣的柳彎彎,男子第一次,有了想要出去看看的心思,外麵一定很好看。

夜席把東西給了他之後,便忍不住拉著柳彎彎出來了,然後閉上眼,狠心的關上了這扇門,拚命的跑著,跑到了一片偏僻的林子中,柳彎彎追了上去,隻見到男子正蹲在地上,顫抖著肩膀,哭的一塌糊塗,柳彎彎沒有上前去安慰,而是自己躲在了一旁,每個人都有他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脆弱,就算是夜席,他也一樣。

這個哥哥,是他一輩子的愧疚,那麼好的人,卻在那種地方,做弟弟的無能為力,柳彎彎了解這種無奈,知道那種憤怒卻無可奈何時候的感覺,甚至是恨不得自己幫助最愛的人,去承受那些難以承受的苦。

許久之後,夜席站起了身子,眼眶微紅,然後來到了柳彎彎的身邊,和她往回走著,路上,夜席開了口:“他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你剛剛有說過。”柳彎彎說的淡然,心裏則是想知道更多。

“嗬嗬,我們是雙生子,當年,母親生下了我們兩個人,但是隨著我們的出生,有喜也有悲,夜家的規矩,兩個人,隻允許一個人可以活下來,雙生子,必然滅其一,母親不忍心,但是卻也沒有辦法,為了夜家,她把剛剛出生的我們,送到了眾人的麵前,決定我們的命運,我是那個活著的,而哥哥,則是那個必須去死的。

母親不忍心,父親也一樣,畢竟這是第一次的孩子,後來,終於想了一個辦法,然後族長拿出了家族中最可怕的一種毒,給了還是嬰兒的大哥,白發紅眸,每到月圓之夜,便會發作,疼痛難忍,後來,因為太過可怕,被關進了那閣樓內,這麼多年來,仆人換了很多,已經不再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誰都把這件事情埋在了心底,甚至,怕是連母親她都已經忘記了,還有一個大哥,他正在默默的承受著所有人給他的痛苦,我不懂,他哪裏有什麼錯?

家族的興衰,是全靠人的,怎麼可能會和什麼天命有關?又怎麼會和不過是孩子而已的大哥有關?我真的很恨,可是我不敢,我也不能。”夜席說的很是傷心,低著頭,柳彎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心碎到了極致,一起從娘胎裏出來,可是卻要麵臨著最可怕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