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春來,皇宮裏湖麵上的冰漸漸化了,垂柳陣陣,張沐坐在亭閣裏揚眉一笑,聽著喜樂磕磕巴巴的誦詩聲。朱佑樘下朝回來正看見喜樂漲得通紅的笑臉,不由失笑道:“沐兒要是喜歡聽這詞,朕讀給你聽怎樣。”
張沐撇了撇嘴,“你聲音太低穩,我聽著聽著會睡著。”話雖說著,但是看著喜樂放下冊本子倒沒說什麼。喜樂見狀,如同大赦,放下小冊子,侯在一邊伺候。
朱佑樘誦完詩歌後,不由想起這幾年的風風雨雨,好在最終,他心裏期盼的人終究站在他身邊。想著想著禁不住摟過張沐,喃喃道:“沐兒,這胎若是個男孩,朕就封他做太子。若是公主,朕就賜她田宅萬畝。”
今年開春,張沐又懷有身孕,這次看守比上次嚴格許多,每日請脈的太醫隻有一位,即是張沐最為信任的沈太醫。為了保險,朱佑樘還特賜張沐聖旨,允她不隨自己所願拒見任何人,拒受任何禮物。
當日柳兒被擒後招供幕後之人是她義父劉山,原來鄭金蓮那日皇莊臨幸後懷有身孕,劉山害怕這榮華富貴會因為皇後肚子裏的孩子而破滅,遂決定替她遮掩。這三人打得算盤是在皇後的孩子流產時,鄭金蓮再告訴太皇太後懷有龍嗣,老人家和一幹大臣為了明朝江山著想,定會讓這孩子出世。
鄭金蓮在拜訪坤寧宮時將特製的墨錠混在書房內,她在養心殿磨墨多日,對墨香很有研究。而那千金鎖的小鈴鐺上塗有另一藥。單碰某一藥不會有礙,但若張沐碰完墨錠後再碰鈴鐺,則會導致腹中孩子的流產。
張沐輕歎回身抱起朱佑樘:“佑樘,萬家還有沒有活著的孩子”半晌也沒有得到回應,心知答案是無,不由歎了口氣。
劉山計謀成功,可也激怒了當朝天子,在層層濾查下自覺難以保全,遂決定利用萬珍珠。至於萬家滅門之禍,則純屬巧合,隻是萬貴妃私人埋下的禍種。張沐得知全事後,不由歎息,她與萬珍珠雖然相交不多,但卻覺得當年第一眼的感覺沒錯,此人品性高潔,若不是當日她決定令自己以發代身,興許那一刻她真就會離世。
朱佑樘看張沐呆呆地望著湖麵發傻,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也別太傷心,她心裏記掛的人如今也有了好結果,當年她求得不就是…”
他停住沒往下說,隻輕輕地拂了拂張沐的肚子,不到一個月的身孕還沒有顯形。
“她記掛的到底是誰?”張沐拉著他的衣袖追問。朱佑樘擺出一副打死不說的摸樣,隻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沐兒,在我懷裏你想這麼多別人做什麼?”
張沐還要問,卻見他彎彎笑著,滿臉陽光,心裏警鈴大作,果然那人低頭輕輕觸著自己的唇,以唇封口,不讓她再問下去。
在擁有理智的最後一瞬間,張沐決定暫時不將自己恢複記憶的事情告訴他,沒能多想,她就沉浸在沁人的情意裏。
微風吹過,卷起湖水,春日裏,涼亭外一株迎春花笑了,輕輕地、歡喜地綻放出暖人的芳香。
漸漸地,他們的紅唇會蒼白,他們的容顏會褪金,可是鬢角的白發,眼底的笑紋終會記錄他們這些年的過往。
一世佛前遇,你木訥誦經,我虔誠仰視,有份無緣。
二世荒屋緣,你慌亂不已,我懵懵懂懂,有緣無份。
三世金殿前,你步步攻心,我躲躲閃閃,佳偶天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