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梓言抱著被子,看著浴室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兩年前,她剛滿二十,名校畢業,是圈子裏出了名的遊手好閑富貴花。
大好的青春年華,突然冒出來一門說不清來源的娃娃親。
對方是楚家的二少爺。
楚二少才知道這事的時候,還舔著臉給她送過禮物,買過鮮花。
一起吃過幾次飯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腦子突然就被馬桶抽走了。
帶著不知道從哪裏犄角旮旯冒出來的白月光,說走就走。
讓她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不說,也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
而她今晚會如此狂熱找了男模,正是因為她那未婚夫忽然要回國。
這消息傳回京城,打破了她特別香的擺爛生活不說,還害她遭了如此下作的手段。
楚家老佛爺秉著日久生情的道理,想著她們多處處,定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於是乎,搶在未婚夫回國以前,動用關係把薑梓言安排進了華盛集團。
就是在華盛的歡迎酒會上,薑梓言被下了料。
後門走得如此明顯,到底得罪了多少處心積慮想要親近二少爺的人,她心知肚明。
而她,也不是什麼單純天真的小白花,入口的東西都特別謹慎。
酒過三巡,最後是在衛生間催吐的時候放鬆了警惕,聞了不該聞的東西,才有了開頭的這一幕。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歸根結底,都是那狗男人的錯。
這麼想來,薑梓言心中那點本來就不多的愧疚,莫名其妙的又少了幾分。
不得不說......那未婚夫是真的狗。
如是想著,薑梓言忍著疼痛,拉開被子下了床。
“嘶。”她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
兩股顫顫的她撐在床邊適應了好幾分鍾,才撿起已經撕破的裙子穿上,順便也拿走了男人的外套。
科技的發展便利了人們的生活,但有時候也挺無奈。
就好比現在的他,隻能勉為其難的留下了身上僅有的一個鋼鏰。
五分鍾後,薑梓言腳步虛浮的出了酒店打車,男人帶著冷檀香的外套,剛好蓋住了剛才留下的痕跡。
......
同一時間,被兩人折騰得亂糟糟的房間。
身高體長的男人出浴,肌理線條明晰的腰間裹了一條浴巾。
清冷高貴得,和剛才瘋狂勁狠的男人完全判若兩人。
他抬手擦著濕潤的墨發,看著空空如也大床,一眼萬年的俊臉上生了一層寒霜。
用完就跑了。
渣女。
再一看,白色淩亂的大床上,那處紅色格外刺眼。
距離落紅很遠的地方,還有一個鋼鏰孤零零的躺在床角。
男人直接氣笑了。
他神色不明的看著床單上的血漬,薄唇邊勾著冷笑,
“薑梓言,我們來日方長!”
......
清晨周末,睡不醒的薑梓言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幾乎是閉著眼睛接通的電話,有起床氣的她,嗓音沙啞的不行:
“擾人清夢猶如謀財害命,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對方李洋洋,李家的千金,是京華醫院最年輕的醫師,永遠走在吃瓜群眾的最前線。
薑梓言這態度,她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我說小祖宗,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睡得著啊?
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殺的未婚夫回國了,聽說昨晚的航班,帶著小三殺回來了......”
“所以呢?”薑梓言眉頭都不帶皺的,“和我有關係?”
這話李洋洋就很不愛聽,“怎麼沒關係?他現在還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呀。”
“很快就不是了。”薑梓言說著話坐起來,小腹處忽然傳來的刺痛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她眉頭微皺,看著床單上點點血漬,表現十分冷靜:
“這事你就別管了,盡快給我安排個全身體檢,我半個小時以後到,最好九價疫苗也給我一起安排了。”
話題轉得生硬,這讓那頭的李洋洋,有點不知所雲,
“我說小祖宗,你以前不是不打的麼?再說了,你今年不是剛體檢過麼?”
要知道,平時的體檢,薑梓言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忽而這麼惜命,林洋洋還有些不習慣。
至此,薑梓言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語氣依舊淡定,
“我就是一時興起......睡了個男人......這樣做不過是以防萬一......”
不怪她這麼想。
實在是她肚子疼得有點不正常。
畢竟珍愛生命,人人有責。
大意不得。
“哈?”聽著她這番言辭,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驚訝中帶著疑惑,“你居然去找男模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