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宋昭儀突然撲了過來跪下,一把將宋婕妤給撞到了一邊兒去, 她一把拽住了皇帝的手。

哭著表達衷心:“皇上,臣妾擔憂的您兩日都未睡好了,見您沒事臣妾便放下心來了……”

其她妃嬪見此一個個都不甘示弱的跪了過來,一時間滿殿都是女子的哭泣聲,哭的梨花帶雨。

一個比一個哭的傷心難過。

皇帝本就精神疲憊虛弱,此時被她們哭聲吵的眼前陣陣發黑,如今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

隻是有氣無力的開口。

“好了,都別哭了。”

朱皇後適時走上前開口:“好了,你們若無事便都推一邊去,別吵著皇上休息。”

帝後兩人都發話了,跪著的妃嬪們才站起身以帕拭麵哭哭啼啼的站到了一邊去。

此時哭全都發自真心。

一旦皇上有什麼事,她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隻盼著這次也是有驚無險快些解了毒。

皇帝道:“皇後,禦花園中怎會突然出現,毒蛇事情可有查清楚了。”

他眸中帶著滔天的怒火,似要焚燒一切,隻恨不得將那日所有的宮人全都處死。

朱皇後眸光微閃。

“回稟皇上,臣妾早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當日在您去禦花園的前半個時辰才有宮人全麵檢查過那個梅花叢,當時裏麵並沒有什麼蛇。”

“當然,也可能是後麵那半個時辰蛇才好進去的也說不定,臣妾並不放心,因此讓太醫院好好檢查陛下身上的膠囊動物,如今他們還沒有給出結果。”

皇帝眸色一冷。

“來人,現在就去將所有太醫全都喊過來。”

當步星若換好衣服再一次過來時,正巧和被傳喚過來的太醫們撞上,她不動聲色往陸宴禮身上瞥了一眼。

落到了他手中捧著的那鴛鴦荷包上,然後垂下了眼瞼。

“這幾個荷包你們檢查過裏麵是否有什麼問題?”朱皇後沉聲問道,視線餘光不自覺的往陸宴禮手中那個上麵瞥去。

袖子下的手緊了緊 ,那個荷包就是有問題的荷包。

“回稟皇後娘娘,這荷包都檢查過了,並無什麼不妥,裏麵的香料都是很普通且能夠安神的香料。”李太醫站出來說道。

朱皇後神情驚變,冷著聲音問:“李太醫,你們確定這些香囊和包全都多番檢查過了?”

她加重了“多番”二字。

李太醫剛要毫不遲疑的應下,可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一頓,他看見了旁邊的陸宴禮。

“這……臣和鄭太醫一起檢查了其中三個,陸太醫那裏的兩個卻未經手過。”

不等朱皇後再說什麼,陸宴禮便將手中的兩個荷包遞了過去:“這兩個荷包我檢查過,並無什麼不妥,但也可能我的醫術淺薄,還望兩位老太醫再檢查一番。”

然後,當著帝後兩人的麵,兩位老太醫又將這兩個荷包檢查了一番,確認並沒有什麼不妥。

皇帝揉了揉眉心,淡淡開口:“若是這的確隻是個意外,便將那日負責掃灑的宮人太監全都處死了吧。”

“是。”

朱皇後很是不甘心,他眼神有些冰冷的盯著陸宴禮, 已經確定了那荷包定是被他給調換的。

果然和宸貴妃勾搭不清。

“行了,皇後你帶著人都退下去吧,讓宸貴妃一個人留下即可。”

朱皇後瞥了眼他那灰白色的臉色,垂下了眼簾,藏住了裏麵複雜的思緒。

“那皇上您好好休息,臣妾晚些時候再來看您。”又轉頭叮囑幾個太醫好好看顧皇上的身體,這才離開。

宋婕妤一點兒都不想走,死死咬唇不舍的望著床上男人的身影,看著另一個女子能夠留在他身邊照顧,眼神黯淡一瞬。

心中免不了的有些失落,很是羨慕步星若,若是她能得男人如此三分看重她就知足了。

步星若自然察覺到了身後的灼熱視線,她不禁有些好笑,後宮這麼多妃嬪中,真正深愛皇帝的怕也就是已故的德妃。

如今又多了這麼一個宋婕妤,那眼中的情誼都要溢出來了,可不是她能夠演出來的。

“若兒,朕先睡一會兒……”皇帝伸手拉著她的手,聲音漸漸無了聲音闔上了眸子。

他不想睡,但是眼皮太過沉重根本克製不住,而後陷入了黑暗中。

步星若坐在床邊,抬起手摸著男人的臉頰,她的手很涼,如同一隻毒蛇。

“皇上,您好好睡吧。”

外麵不知何時已經烏雲密布,光線昏暗,天空似乎一刻間將要裂開來,沉沉的仿佛是要墜落下來。

如同一隻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整個世界都已經安靜了下來,有種風雨欲來前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