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難說？”少婦問道。
“根據生物圈的原理，能量會隨著食物鏈逐級遞減，每次減少10%到20%不等，而且植物屬於第一營養級，而那些所謂的豬啊羊啊屬於第四或者第五級，依我這樣說，那些豬肉的營養不比蔬菜能多多少，更何況那些豬肉不知道有沒有經過注水處理，所以呢……一塊二一斤不算貴了。”
“什麼生物圈什麼食物鏈，別以為你亂扯一通就能敷衍我，我告訴你！我兒子也是個大學生，還有，你的菜是不是從工廠裏撿回來我也不知道。”
“白中帶韌的菜頭，沾泥而不染，長白肥闊的菜身，彎而不曲，翠綠鮮嫩的菜葉，滴水瑩透，你說哪裏像是從工廠裏撿來的？”
又是一陣亂扯，扯得少婦頓時語塞。
“從泥土裏長出來……不會吃死人吧。”
這句話剛落音，初子末噗了一聲，捂著肚子不讓笑聲笑出來。
“怎麼了？被我指中要害了？我一看你的菜就不值這個錢！”
“我說啊，阿……”姨字還沒說出來就立馬轉口道：“小姐您肯定不知道中國上下兩千年的文明。”
“你說什麼！你是說我不是中國人？我告訴你……”
“等一下！”子末打住道：“我是想說中國這塊大土地養育了我們炎黃子孫幾千年了，如果沒有這塊地我們能延續到現在嗎？我們住的是這塊土地吃的也是這塊土地，祖先留下來的總不會害死後一代吧，更何況一棵白菜會吃死人嗎？”說完，心裏補充了一句：“要死都是你死。”
又是一陣亂七八糟的胡扯，而且這一扯扯到十萬八千裏外，就算潑婦再怎麼厲害，也不會針對自己的祖國土地吧。
看見潑婦遲疑了好一會還是沒反應，初子末隻好伸了伸懶腰隨即說道：“唉呀，時候不早了，我也該收攤了……”
“等一下！你有種！”然後從菜籃裏掏出錢包，“給我來四斤！”子末想笑但沒有笑不出來，隻是搖了搖頭，量了四斤白菜遞了過去，少婦接過後又說道：“這次我做你的生意，下次我再來，記得要打折扣！”說完，就提著一大一小消失在人群中。
“就這幾塊，打了折也隻是少了幾毛錢而已，需要這樣嗎？”子末心裏暗歎道。
學以致用，是什麼意思，？對於初子末來說，隻是簡簡單單地把學到的東西用到現實生活中，但是他在高中包括之前的學習中，往往都是從書本學來的東西用於考試，隻要考試過關了就一天都光亮。而到了高三，整一年的時間都是進行一係列而又孤躁無味的複習，所謂題網恢恢，疏而不漏，還真有這句話。而高三這一年對於子末來說就是地獄般的煎熬，學不到新知識反而不停地重複書本上的東西，最慘的是經過一年的複習他的成績還是一個吊頸分，就差那一兩分就合格了，子末每次看到那分數真的連上吊的心都有。
他還記得有一次，因為老師的無止境拖堂，害得子末打飯的時候已經排滿了長隊，黑漆漆的人頭一望無盡，正當掃興的時候他偶然發現了一樣東西，一排的窗口隻有中間幾排是排滿了長隊，是兩邊的飯菜不好嗎，不對，這是人類的潛意識保護。在一條軍隊中往往走在中間是最安全的，排前頭做衝鋒死第一，排後隊做後援遭偷襲，而在中間就安然多了。從這他又聯想到數學裏的正態分布，所謂正態分布就是一個圖像裏的分布是中間多兩頭少，也就是中間的元素集中最多。
而到了今天，子末往往會選在市場的中間擺攤，因為人流的數量一般都是中間居多，這樣他的買賣率相對其他的位置要高，當然市場裏有一個規矩，誰先來這個地方就是誰的，僅僅局限於當天。
剛開始子末還以為這樣能有不錯的生意，但他實在是太天真了，左麵的那位兄弟從早到晚都拿著一個大喇叭在喊：“特價特價，所有東西一律五折，買一送一。”而右麵的那位兄弟更厲害，他的旁邊就放著一台播音機，每分每秒都播放著“大買賣大買賣，貨倉清貨所有東西一律賣兩塊”的聲音，一天到晚，1分鍾8次，每次都是機械般的響亮，而攤主就捧著一本“神雕俠侶”滋滋有味地看著，播音機沒電了就換上新電池，繼續播。到了初子末，隻能傻傻地蹲坐在地上，那神情啊幾乎可以跟翹了魂的孫悟空有得一比，隻是孫悟空的是反手在額，一臉的抖擻，而子末的是雙手捧頭，一臉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