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對劉言另眼相看,李閣老自是有自己的考慮,這個人他起初並沒有在意,每三年一次的殿試總要出好幾百個進士,但是在禮部呈報上來的進士履曆上,李閣老便看到這個叫劉言的居然才十六歲,與當今聖上同齡。如此年輕的兩榜進士,實在是大明朝首次見到,而且自己還是他的座師。
想想其十六歲中進士,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本朝最年輕的的進士也才十九歲,比他足足晚了三年,要說沒有人照顧那是不可能的,不用想也知道照顧他的人除了朝中的那幫江西佬,還能有誰?
先皇留下的老臣,死的死,走的走,取代其位的劉宇、曹元之輩又是劉瑾的黨羽,王鏊雖持正,但也不能與劉瑾相抗衡,自己此時正是最勢單力孤,急需找尋夥伴的時候,就發現了劉言這個人。雖然不知道那幫江西佬捧這個孩子做什麼,但不妨礙李閣老賣好於他。
就算江西佬不領情,這孩子的仕途還長,但是這大明朝堂總會出現他的聲音,為了子孫計也並不吃虧,左右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罷了。
李東陽拿起放在書案上的信封,拆開取出裏麵的信紙打開仔細的看了起來,本以為自己的得意門生是來信祝賀老師大壽的,誰知卻是……
靠在椅子聲,李東陽長歎一聲。
出了書房,管家領著幾人去了擺席的地方,在角落裏找了張桌子,管家安排好座位就離開了,何鼇見這桌就他們幾人,但依然小聲的問道:“這見我們怎麼和前廳那些人不一樣?”
“那能一樣嗎?一個是同僚,一個是學生。當然不會一樣的。”
劉言見有人向這邊過來對幾人說道:“在書房見學生,在前廳見同僚,不過是習慣罷了,最多是給外人看一下,分的遠近親疏罷了。有人過來了。小心禍從口出。”
隨後這張桌子上陸陸續續的坐滿了人,卻都認識,都是今科同年,一些人互道安好,閑聊在京城遇到的各種趣事,但是說京城居大不易的居多,聽說劉言等人在京城置了宅院很是羨慕,都說有空定要去拜訪雲雲。
沒過多久,李閣老便出來與眾賓客見麵,幾位部堂大人列坐首席,還有今科一甲三人陪坐。宴席上,展示了幾樣賀禮,其中有一唐代草聖張旭的書帖很得李閣老的喜愛。
壽宴散時已經是月上中天,賓客三三兩兩的走出李府,乘來時的車架回家。
在席上幾人也都喝些酒,出了學士府被風一吹,酒勁就有些上湧,說起話來就沒有了顧忌。
“呃……子駿你說李閣老幫著劉瑾助紂為虐為何還有那麼多人,去捧他的場?”何鼇打了個酒嗝後吐出一口酒氣問道。
不等劉言說話便接著說道:“是了,他是閣老,是內閣首輔,除了皇上,就連劉瑾也不得不讓他三分,像那些小魚小蝦哪個敢不來?”
胡德摟著他的肩膀對他說道:“這你就錯了,那些人都是一些趨炎附勢之徒罷了,不過那草聖的書法還真是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