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被身後服侍的小太監告知桌上的各式幹果卻是做樣子的,進士們拜揖入座後隨要離席,這是一種慶賀的儀式罷了,能參加恩榮宴最突出的是榮耀,是意義。
這話讓很多人讚同,也讓很多的肚子表示不讚同,有的為了能吃上這皇宮的美味佳肴,從昨天便開始餓著,現在告知不能吃,那不是玩人嘛,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在這裏表現出來。
餓著肚子離開皇宮回到會館的劉言等人,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有氣無力的招呼小二快些上菜飯,便在樓下等著,吃過飯後才感覺恢複了一點力氣,說起今日的恩榮宴幾人深感無奈。本來以為帶張嘴巴去就吃就好了,誰能想到吃都不準吃,空著肚皮去,空著肚皮回來。酒足飯飽已經是深夜,眾人回到各自的房間便睡下了。
次日上午,劉言等人來到鴻臚寺學習一些為官的基本禮儀,還要禮部頒發的官服與進士寶冊,然後到乾清宮謝過皇帝,朱厚照可沒空搭理他們,見不到皇上,幾百號人對著乾清宮謝恩煞是壯觀,這就算是謝過皇帝了,謝過皇帝還要謝老師。
之後還要隨著禮部官員去孔廟行禮,以謝至聖先師,拜祭完孔廟的東西十二哲,六十二先儒後已經是黃昏時分,可是這還不算完,還有最後一步,才算齊活。
那就是立進士題名碑,禮部不知道從哪裏搞到的一塊石碑,刻上本科所有進士的名字,籍貫按照名次銘刻於上,立在國子監的碑林裏麵,也算是青史留名的機會吧。
中進士後的一套儀式走完,已經天色微黑,劉言幾人回到客棧又如昨晚一般,招呼小二,要飯,要菜,今天的運動量比昨天還要多,所以幾人吃的更是狼吞虎咽。
三日後的吏部朝考決定著這批新科進士的去留問題,也就是分配,這三天裏劉言等人再也沒出過會館一步,都悶在房裏強迫自己看書,爭取能在朝考上取得一個好成績,能分配的好點。
按照慣例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六品或者七品編修,一甲這三位不用參加朝考外其餘進士便需要通過這一關,在一天之內考完,由吏部禮部都察院翰林院四部堂官共同審閱,再彙總殿試成績,方能得出排名。
得出的成績共分為四等,一甲的那三位也算在其中,最末的一等發送地方各省級衙門觀政,一旦縣令或者同等品級出缺,便會立即替補,毛伯溫便在此列,一般來說這種官是同科進士中最差的,如果沒什麼意外升到知府就算不錯了。第三等被派到六部、都察院、通政司等重要衙門——去端茶倒水。
第二等的選庶吉士。獲得進翰林院繼續深造三年的機會,期間由其他老翰林教導,學習怎樣處理政務,三年後畢業考試,如果考試通過恭喜你,你將擁有一甲那三位的待遇。如果沒通過那就會被直接發配到各縣,不像四等的還要苦等,是直接就任的。
本來按照劉言的名次是會被分到第三等的,也就是被分去哪個衙門觀政,可是等到月末吏部放榜之後卻發現自己在二等之列,得知此事後劉言很是高興,其他幾人也都連聲恭喜。劉言也覺得莫名其妙,但總的來說還是好事。
庶吉士亦稱庶常,源自《書經·立政》篇中“庶常吉士”之意,,為皇帝近臣,負責起草詔書,有為皇帝講解經籍等,不過劉言初來乍到想要見到皇上還早得很。
看過朝考榜單後回到會館的諸人,商量著在京城買套宅子,被選中庶吉士的還有吳山,嚴嵩被分去了通政司,胡德去了戶部,何鼇去了刑部,毛伯溫托家裏找了關係去了紹興府做推官。幾位好友都為他高興,至少不用下去做冷板凳了。
與吳山決定在京城住後劉言便寫信給劉廣仁,在信裏說了一下自己在京城的生活,也說了自己被取中為庶吉士,不能歸家,要留在京城居住,問問小之與楊昭怎麼樣便寄了出去。
回到屋裏,正準備看看書,馬文傑卻探頭探腦的進了劉言的房裏,馬文傑在劉言中進士後便經常消失不見,劉言知道他是去看武舉了,今年的武舉也在京城舉行,但是遠遠沒有會試、殿試受人關注。
看到劉言的屋裏沒有其他人在,馬文傑懷裏抱著個包袱進了屋,隨後掩好門,把包袱放在了劉言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