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頭還沒平複,就看到一個非常恐怖的蛇頭出現在了視野內。往通道跑之前,我留了個心眼,將我的手電擰亮,丟在房間的另一側,充當一個輔助光源的作用,因為如果我們手持電筒當光源,就直接是將我們自己暴露在黑暗中。
現在這個輔助光源發揮了作用,那兩盞燈根本不是所謂的光源,就是凶光畢露的冷黃色蛇眼,蛇頭極其巨大,甚至比一台東風卡車的車頭還巨大。說到東風卡車,我突然想起看過的一個冷笑話,就是東風汽車的老總肯定非常討厭周傑倫,因為周傑倫會唱《東風破》。
但此時,想起這個冷笑話,我沒有半點笑的感覺,心裏寒意都快將我人都給凍住了,雙腳想跑,但根本挪不開。老賀跟淩風也是目瞪口呆,張著的嘴巴半天合不上,也呆呆蹲在我旁邊,忘記了下一步動作。
姚娜卻相當反常,按道理來說,她見到這種蛇,應該會比我們更吃驚,因為她才是最初的發現者,此時的她仿佛沒看到蛇一般,仍舊叉著腰在一旁,冷冷淡淡。
整個蛇頭顯露了出來,燈光下,呈一個鈍三角形,上麵布滿紫色的鱗片,泛著一種妖異的光澤,每片鱗都相當巨大,看上去就如致密的大型鋼盔,眼眉處的鱗片稍顯細小,但是更為緊湊,連成一排,就好像人的眉毛般。蛇眼從正麵看偏向圓形,從側麵看則顯得狹長,露出的凶光讓人不敢直視。
隨著它身軀扭動,脖頸下的一截蛇身也出現在我們視野內,幹,這就像他媽在看電影一樣,異常粗壯的蛇身,跟蛇頭一樣,也是覆蓋著紫色光澤的鱗片,你要說它是龍,我都覺得一點不誇張。
它一扭一扭,鱗片跟地板摩擦出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極其刺耳。索性這個蛇體積太過於巨大,頭部摩擦著石室的屋頂,多少限製了它的速度。這種情況,什麼單兵作戰能力,什麼伏擊,什麼偷襲,都是白搭,給我們四架M60機槍估計都傷不到他。
老賀臉色慘白,蛇對於光線不太敏感,不過我扔的那個輔助光源在黑暗中過於醒目,蛇頭正對麵那點輔助光源慢慢蹭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蛇頭的眉心部分有個狹長的傷疤,傷疤呈豎直狀,正兒八經地在額頭中心。老賀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個“跑”字,我們頓時清醒了過來,如釋重負般往通道裏跑。
跑的時候,姚娜還立在原地,冷冷淡淡,有種怪異的氣場,好像這蛇的出現完全跟她沒影響。我拍了下老賀,指了指姚娜,老賀立馬會意,橫抱著姚娜就跑起來。
姚娜被嚇了一跳,雖然老賀不是陌生人,但是突然被這麼抱著,她也是氣急敗壞,大聲喊:“快放下我,快點,你們發什麼神經,要走我自己會走。”老賀沒搭理她,姚娜氣不過,狠狠用力捶著老賀的胸膛,老賀渾不在意,抱著個人跟飛一般,完全不落下速度。
就是姚娜的那一聲大喊,我覺得有點異常,忍不住一回頭,就發現蛇頭正對著我們所處的通道,兩隻碩大蛇眼與我靜靜對視著,蛇眼通透而冷冽,宛若神明的俯視,我腦子一炸,突然想到通道中壁畫上的良渚人恭恭敬敬供奉蛇的情景,兩腿不自覺一軟,有種想要下跪的衝動。
淩風看我停了下來,毫不猶豫就對著我腦袋狠狠一拍,這一拍幾乎用上了全力,我一個踉蹌,瞬間被拍醒,拋開所有的思維,加速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