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壁畫大為不同,上麵的蛇好像在被煉製。可能我描述不準確,但大體上是這個意思,蛇的身軀被某種東西固定了起來,這種東西應該是某種鐵製品。
蛇扭動身軀的力量相當驚人,這個世界上,動物界的一些東西看是看不出來的,別以為蛇看上去柔弱無骨,像桂花那種體格的,需要八到十個壯年男子才能製服。一條幾米長的水蟒,盤曲起來可以輕鬆弄斷鱷魚的骨頭,弄死一個人,也就是十幾秒的功夫。
壁畫中這條三十米長的蛇,絕非輕易就能製服的,那個年代肯定沒有鋼索這些,隻有靠相當紮實的鐵製品才能控製住它。蛇的身軀被兩旁的物件固定的死死得,壁畫是靜態的,但還是能感覺到這條蛇在拚命掙紮,瘋狂扭動。在一旁,有好幾個圓狀的東西,每個圓狀的東西都由四五個人守著,壁畫的作者在圓狀物體的上方隨便描了幾筆,簡單的幾筆就能讓人明白,這些圓盤物體是相當高溫度的熱源,火光熊熊。
前麵我說煉製,這個詞語其實還算貼切。如果用這些火盆來燒死蛇,那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古人也不會這麼無趣。我推測應該是煉製這條蛇,獲取其身上的油脂。在遠古時期,火種是一個部落生存的必需品,可以用來燒製東西,可以用來抵禦野獸,可以用來照明。
我們的祖先之一,“燧人氏”就是火種的發現和使用者,人類學會使用火,這是一個了不起的轉折。恩格斯說過,人類用火是第一次支配自然力,也終於將自身同動物徹底分開。
良渚先民通過煉製蛇來獲取油脂,並非讓我驚訝,直至今日,我們都會從很多動物身上來獲取油脂,隻不過目的不同,我們是用來食用或者工業用,古人用來照明。
我驚訝在於,在前麵的壁畫中,良渚人對於這種蛇的態度是恭恭敬敬不忍褻瀆的。緊挨著的這幅壁畫中,卻將這種蛇當做某種材料一般來加工,兩種態度天差地別,看得我匪夷所思。
按理來說,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常規的衡量標準,這他媽態度變卦這麼快,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我指了指這後麵部分的壁畫,說出我的疑惑。
姚娜也從暫時的愕然中回複了過來,現在她對壁畫相當感興趣,聽我一說,連忙也湊過來。她睜大眼睛說:“這是不是有公母的區別?”
聽了這話,老賀憋不住笑:“這玩意還分公母的區別?母的就皮肉嫩滑油水多?”我覺得很有道理,打住老賀的話頭,正色告訴他:“姚娜說的沒錯,不是開玩笑的,遠古的氏族社會一般都有母性崇拜,像生物界的蜜蜂螞蟻等,都具有這一特色,就像蜂窩裏的蜂後跟工蜂一樣,雖然都是蜜蜂,但是待遇完全不同。”
“嗯,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雷哥,雖然從這幅圖畫上分不出蛇的公母,但是你看他們的長度還是有差別的,體形的差距估計就是他們公母劃分的依據。可能雌性蛇被當作圖騰來崇拜,雄性蛇則被當作某種工具來利用,當然,說不定是反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相當讚同這個觀點。我們對這種遠古的蛇類根本不了解,完全不清楚它們的特性,說不定兩性之間身體結構差別很大,在某個因素上有重大差別,所以導致這種蛇類在受到拜奉的同時也被當作良渚人的生活原料。
一旁的老賀不是很懂這些,裝作很懂的樣子不停咂舌:“原來這樣哦,這他媽複雜。”淩風聽了我們的討論,默默不說話,打著電筒繼續往前看,但是壁畫在這裏就斷了。
姚娜此時完全來了興致,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壁畫作為古人的一種記述方式,肯定不會隻有這麼一點,興許前麵還有。”我連忙走上前去,走到第一個,前麵的通道是未知的,自然不好讓美女第一個趟雷。
果然,走了沒多遠,在通道的另一側還有著不少壁畫。不過這些壁畫絲毫提不起我們的興趣,大部分都是在敘述捕魚,狩獵,燒陶這些生活瑣事。良渚時期製陶工藝已經相當進步,在當時已經是世界最頂尖的水平,不過壁畫上很多具體的燒製細節都看不出來,我也就匆匆掃過。
在通道的一個彎側,又發現了一些壁畫,姚娜立馬喊了出來,看來找到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