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哥哥背上床,為他蓋好被子,然後從衣櫃裏取出王的衣服,一件一件換上,從這一刻開始,我便是天傲的“王”。
注視著哥哥漸漸熟睡的精致臉龐,我的心裏忽然好滿足,伸出手輕撫哥哥柔順的長發,我情不自禁的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很軟,還伴有香香的薄荷味,抬起頭,我癡迷地凝望著眼前英俊瀟灑的君王,悲傷的吐出一句:“如果當初沒有遇到夢雅,我真的會愛上你,可現在,一切都已成泡影了……”
走出房間,我將房門關好,立刻命令加普:“守護神身體欠佳,需要絕對的休息,你們不要打攪他,明白嗎?”
“清楚,王,可是,您又要去哪兒?”加普見我一身華貴的外交裝,不禁多問一句。
“王要做什麼,需要告訴你麼?”我擔心他繼續問下去,謊言會被戳穿,便冷冷回了一句。
“當然不用,”加普有些惶恐,忙彎腰行禮,解釋道,“我隻是擔心您。”
“不必了,我會在晚餐前回來。”
這句話果然是一顆定心丸,加普不再多問,我也順利離開天傲,踏上這段孤獨寂寞的單程旅行……
我來到羅依城,在護城使者的陪同下進入城內,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裏,它的華麗讓我難以置信:翡翠石點綴的地麵,搭配著布滿純金壁畫的水晶牆壁,用來鑲嵌天花板的鑽石被打磨得光滑異常,抬起頭甚至能看清自己的模樣。
這兒有很多房間,每走五六步就能看見一扇鑲有玉雕的鏤金門,一共三十一間,而最裏麵的翼獸金雕鏤金門就是神的辦公廳了。於是,使者為我開門,然後退到一旁,我便在各式複雜的目光下鎮定的走進廳內。
神坐在中央,悠然地用手拄著頭,不屑瞥我一眼,懶洋洋的問:“偉大的天傲王,這次又是誰快要死了?還是你來邀功的?”
聽到這番極具嘲弄的話,我差點爆發出來,但為了全局,不得不忍下來,恭敬地回答他:“不是的,天傲很平安。我這次來,是專程向您道謝!”
“道謝?!你???”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語氣充滿質疑。
“是的,感謝您救回我弟弟。”我仍舊平靜。
“哼,我還以為什麼事呢!無所謂啦!”他一揮手,一副慷慨大方的樣子,可那雙汙濁的眼睛卻透出鄙夷,“不過多虧這件事,我終於了解到天傲天使的戀愛傾向。”他忽然起身,一臉怪笑地望向我,音量也降下許多,“滅掉歐澤遠,恐怕傲飛要守空室了,你還不趁機下手?”
可惡!他的話徹底刺激了我,可現在在內城裏,除了澤遠給我的能量外,靈力根本使不出來,我隻能暗暗握緊拳頭,控製自己,謙卑的對他做解釋:“我想您是誤會了,飛兒同我隻是情深似海的兄弟,其他的再沒什麼了,而且他現在狀態很好,請您放心!”
“既然狀態很好,為什麼不來見我?難道我的命令是廢話嗎!”神很憤怒。
“當然不是,隻不過天傲剛剛複蘇,不能一日無主,所以他留下來暫管事務,等我回去,他才會來向您道歉。”我對答如流。
“他會屈服?”神的語氣充滿質疑,“別說笑了!”
“他一定會!一切應以大局為重,天傲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我不動聲色地講出原因。
“這麼說倒也合情合理,好,我信你!”他信了我,嘴角露出一絲蔑笑,“那還有別的事嗎?我的時間非常緊的。”
“這個我當然清楚,隻是還有點私事想求您。”我佯裝恭敬,將頭低了下來。
“有事就快說!這一次又是誰要死了?”他唇角盡是嘲弄。
“沒有誰,天傲很平安。”我暗自握緊右手,忍著憤怒,將恭敬放在第一位,“隻不過飛兒的傷一直不見好,希望您能再為他治療一次。”
神的臉上瞬時布滿不悅,推脫著回答:“為什麼是我?!你們天傲沒有醫生嗎?”
“有是有,可上一次是您醫治的,我怕亂來會送了他的命。”
“也就是說,你懷疑我在他體內做了手腳,想要殺死他,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有沒有做,您心裏比我清楚,不需我多說。”
“你!”神被我激怒,正要爆發,話卻讓我打斷:“況且,我不希望天傲未來的王後是隻體弱多病的天使。”
“什麼?!你、你說天傲的王後?”神不覺驚住,“難道,你向傲飛求婚了?他答應你了?我不相信他會對夢雅變心!”
一切盡在掌握,我滿意地抬起頭,優雅地吐出一字一句:“是的,而且他答應了,至於原因,很簡單。他心裏有了歐澤遠,再經過您的添油加醋,夢雅一定會絕望。更何況,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嫁給我是最好的報答,再何況,他又不討厭我!我想,這也是您渴望的結果吧!現在,您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夢雅,她選中的男子,背叛了她。”
“這樣說自己的弟弟,會不會不太好?”神很興奮,卻還拚命壓製著高昂的情緒。
“就算我說得再好聽,您也會這樣告訴夢雅的,那我又何必多做解釋呢!”我不削地看向他,因為我清楚,以現在的狀況,他不會發火,甚至會頭腦發熱。果然,他露出一臉燦爛,有些討好似的笑著問我:“那傲飛也是這麼想的?”
“沒錯,他說‘長痛不如短痛’,或許早點說,對夢雅會好一點。”
“可是我去說的話,夢雅一定不會相信。”
“所以才拜托您醫好飛兒,再由他去說。”
“好,我答應!”
“先不要這麼急,我還沒有說完。”
“你還有什麼事?”
望著神著急的樣子,我輕蔑地笑了:“沒什麼,隻是夢雅失蹤了一個多月,我們找不到她,想求您幫忙。”
“這個沒問題!我到時會帶他見夢雅的。”神竟沒有發現我鄙視的目光,仍興奮地說著,可這句承諾卻令我大吃一驚,忙問他:“你是說你知道她在哪兒?”
“這、這怎麼可能!”他有點慌,卻故作鎮定,“我是說,我會幫你們去找,你不要多問。”神咳了一下,轉開話題,“我現在要去治療你的寶貝弟弟了,你是要繼續在這兒發愣,還是隨我去,自己選吧!”
他轉身離開房間,我緊隨其後,萬事皆在掌握中,而且還有意外收獲,這不禁讓我得意起來,可年輕氣盛,我的一意孤行注定要付出代價。二月天,陰鬱而沉寂,像是一次祭奠,隻為她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