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傾斜,相比正午時泛出暖橘色的色澤,灑他一身鎏金。
江新停看得發怔,直到程思稷站直身體朝他看過來。江新停彎起眉眼,小跑著迎過去。
“是不是等很久了?”江新停領著他往裏走。他知道程思稷對排隊、等候這種事都沒太多耐心,他擅長精確計算時間,也因為身份使然,而慣於把握一切,雖然他不會刻意讓別人等待,但由於他工作繁忙,所以總是別人等他的時候多,他等別人的時候少。
“沒有。”程思稷說,“剛到。”
但剛剛剩餘的煙蒂長度顯然不是剛剛抽上。
江新停沒再說破,給他介紹他們的訓練室和戰術規劃室,整體布局非常合理,在電競選手的培養和遴選製度方麵,也比國內先進,有不少創新之處,很有參考價值。
半個多小時逛得差不多,程思稷停在一處狹窄通道的入口處詢問:“這裏是什麼?”
江新停回答:“影音室。”他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出發去酒會時間還早,又問程思稷:“你看電影嗎?”
程思稷無可無不可,江新停說:“你等我一下,我去要個房間。”
再回來時,拿著一張卡。往裏走,不大的空間分割出不少小隔間,江新停刷開一個,空氣裏縈繞淡淡的大馬士革玫瑰香薰的氣味,牆上掛著碩大的屏幕,平鋪著榻榻米,放置坐墊和一張懶人沙發,整個房間是讓人舒適的米黃色,混合著日式風格和歐洲人的極簡設計,看起來倒算得上溫馨。
隻是門板和牆壁看起來都很薄,大約隻是幾塊板,僅能堪堪圍出一個封閉空間,隔音並不算好。
江新停從牆壁上的壁龕裏找到遙控器,點開電視屏幕:“你想看什麼?”
“都可以。”程思稷放下大衣,轉身屈著膝蓋坐下,整個人很放鬆。
屏幕一亮,自動播放一部電影,大概是上一個人看過的,一開機就開始重播。片頭的音樂是一首鋼琴曲,聽起來還不錯,片名叫“(鰥夫)”。江新停覺得也許會是什麼苦情片,也就抱著隨便看看的心態,在程思稷身邊坐下了。
開頭就是葬禮,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滿目悲愴一襲黑衣地參加自己丈夫的入土儀式,他在碑前獻上一束象征純潔愛情的白百合花。夜幕降臨,男人給自己製作了一份沙拉,默然地吃著,然後有條不紊地洗好餐盤,收拾好廚房,整個電影像一部默片,對話很少,考究的鏡頭裏隻有這個沉默的漂亮男人,似乎在獨自品嚐著失去摯愛的痛苦。
夜深人靜,他換上綢緞的睡衣,鏡頭掠過原本是兩個人的大床,可他沒有睡下,隻是立在灑滿月暉的窗邊,擷一朵攀援而上的紅色薔薇,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很快響起敲門聲,他腳步急促,打開了房門,一個強壯的栗色頭發的男人闖了進來,很快兩個人緊密地抱在了一起。
這時候江新停開始覺得有些奇怪,他偷偷瞥了一眼程思稷,這個男人撐著下頜,眼神凝在屏幕上,但看起來又不是很投入,像是出神在想別的事,又或是在隱秘地觀察他的反應。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立刻收回目光,繼續看電影。
這時候那個漂亮男人身上的睡袍已經落到地上,他赤裸著身體被栗色頭發的男人抱到了那張大床上。
床單上勾勒金線,有大朵繁盛的花朵,稱著男人的皮膚愈發白皙嫵媚,他的手腕被捆在床頭,腿被他的情人架起來,很快響起細細碎碎、曖昧不明的呻吟聲。
江新停的腦袋嗡得一聲巨響,他趕忙垂下目光找遙控器,但剛剛就在手邊的,現在卻不翼而飛。
這時候程思稷的眼珠動了動,錯向江新停這一側:“你確定要看這個?”
程思稷放下支撐下頜的手臂,上半身接近江新停,表情平淡得如同討論今晚的菜品。
“我覺得我們自己演,比這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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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休息一天,周四過零點更哈。愛你們。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