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認為自己有改變這種社會現象的能力,也沒有這份聖母心,去左右他人生活的方式。
她能做的,是先保全自己,不被奴役。然後不惡意奴役他人。
兼濟天下的本事她沒有,獨善其身也不錯。
“我走後,你們要照顧好夫人。家裏的事情務必要各司其職。若是出門,要小心謹慎,三思後行。
你們的月銀,我會讓肖一按時發。夫人說的話不能有任何異議,照做就是。
一定要謹記本份,視夫人如我一般恭敬。”
“是。”
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張芸芸沒想到,他所說的重要的事是為自己立威。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窩心的溫暖。
這個男人,她怎能不愛。
眾人散去後,張芸芸挽著肖定遠的胳膊,慢慢走回後院。
“相公,謝謝你。”
張芸芸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輕的說。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夫妻一體,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隻可惜我不能一直為你遮風擋雨,還要你自己去麵對這些。”
肖定遠的聲音裏透著些擔憂。
雖然把肖一留給了她。可男女有別,肖一不能時時刻刻守著她,若是有點什麼狀況,也不知她能不能應付的來。
愛一個人就是如此,即便知道她能獨自在將軍府後院生活那麼久,定是有些自保的能力。
卻還是忍不住擔心,想事事為她謀劃周全。
恨不能掃清她人生路上所有的絆腳石,讓她一生順遂平安。
“我自己就能生活的很好,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照顧我。你不要老是擔心我了。
等會兒回房間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嗯,都聽娘子的。”
清冷的月光落在兩人身上,仿佛為他們罩了一層紗衣。
兩人的影子穿梭在樹影之間,時而消失,時而閃現。
就像他們並肩走在時光裏,時而遇到危險,時而沐浴陽光。
終於,兩人走到房門前,肖定遠的影子遮住了張芸芸的,然後一起打開房門。
為了能讓肖定遠好好休息,張芸芸將中衣中褲都套在身上,躺得離他遠遠的。
肖定遠無奈的笑著說:“我又不是豺狼,你離我這般遠做甚麼?”
“天太熱了,離得近了睡不著。”
“行了,躺過來些,我不碰你就是了。明兒就走了,我得靠著娘子睡。”
肖定遠難得的衝著張芸芸耍賴皮。
張芸芸舍不得看他這副仿佛被拋棄的表情,隻得往外挪了挪,離他近了許多。
“我知你是為我好,又怎會不懂事呢?放心,我不鬧你。”
肖定遠側過身,輕聲說。
張芸芸也側過身,摸了摸他的手,柔聲說:“睡吧。”
山村的夜晚安靜的很,偶爾一陣山風吹過,為夏夜帶來一陣清涼。
似是知道遠行的人路上辛苦,總想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