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初九,白逸就拜別二人,打馬回了城內。
肖定遠跟肖一卻沒閑著,初九忙到很晚才回屋。
見張芸芸已經睡了,肖定遠也就隨意洗漱了一下,沒鬧醒折騰她,安安靜靜地躺她旁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張芸芸被熱醒了。
過了端午以後,氣溫雖然一天比一天高,可山裏一早一晚還算涼快。
醒來一看,肖定遠像一個大火爐一樣緊靠著她,正用手撥弄她睫毛玩。
難怪覺得熱。
“遠哥,你今日怎麼起這麼晚?都忙完了?”
張芸芸揉了揉眼睛。
這兩日一直伏在桌案旁寫字,眼睛有點幹。
肖定遠拿過一旁桌子上的溫水遞給她。
“把水喝了。我看你這兩天眼睛有點幹,今日隨我去山上走走,看看青山綠水,歇歇眼。”
“真的?你今日居然有空陪我轉一轉?”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張芸芸也不迷糊了,顧不得接水杯,猛地坐了起來,高興的滿臉笑容。
隨即,又想明白了什麼。
笑容隨即變淡了,輕聲問肖定遠:“你是不是快要走了?”
肖定遠無聲的歎了口氣。
果然,芸芸那麼聰明,自己隻是說帶她去山上轉轉她就猜出來了,根本等不到晚上再慢慢告訴她。
“是,明天一早就進城,然後跟著白家的商隊走。”
肖定遠撫了撫張芸芸的後背,有些難過的說。
“我給你準備的那些東西,明早讓肖一送你的時候一塊拉走。”
張芸芸怕自己忘了,先叮囑好。
肖定遠的眼眶有些濕:“好,吃了晌午飯我就跟肖一說。”
“遠哥,雖然我不能不讓你走,可是,我是真的舍不得,心裏好難受。”
張芸芸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嘴巴一癟,眼淚就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肖定遠的心裏頓時如刀絞一般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芸芸,我也舍不得你,如果有可能,我寧願做一個普通的農家漢子,就跟你一輩子柴米油鹽。”
張芸芸的眼淚掉的更凶了,隻不住的點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肖定遠用手不住的擦她的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隻得一把摟住她,讓她的淚都落在中衣上。
“不哭了,不哭了,這些事都是躲不掉的,你這樣哭,我怎麼能放心走?”
肖定遠見怎麼也哄不好,隻得如此說。
這一招果然有效,張芸芸慢慢的就不怎麼哭了,隻一抽一抽的,埋在肖定遠的懷中不肯出來。
見她這樣,肖定遠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便將她摟在懷裏,語氣親昵的說:“哭累了就歇會兒,我讓夏錦把飯端來,你休息好了咱們再吃飯好不好?”
“嗯。遠哥,咱們今天就在家待著,我不想出門,就想跟你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就咱倆,誰也別來打擾我們,好不好?”
張芸芸實在是舍不得浪費每一分鍾的時間,即便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也想把心裏話說出來。
明天就分開了,這會兒作點怎麼了?姐想擺爛,不想裝什麼閨秀了。
難得見到她這麼小孩子脾氣的時候,肖定遠對她這個樣子愛得不行。
他也想跟自己的小媳婦兒膩在一起好不好?
雖然有違他從小受到的教導,但媳婦兒就這點要求,滿足了也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