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那裏不好看。”一個說。“你說的那裏不方便。”另一個說。見此情形,李宗蕊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二位領導,這個是不是還要看看風水?”李宗蕊故意說。果不其然,兩位老同誌一聽此話,頓時停止了爭辯,各自愣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場不大不小的糾紛,就這樣風平浪靜了。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兩個老同誌又恢複了以前的狀態。他們倆的辦公桌並在一起,麵對麵坐著,當上級來了文件時,李宗蕊要呈給他們看,每當這個關節,李宗蕊總是很犯難--先給這個看吧,那個認為你輕視他,對你有看法;若是給那個先看吧,這位又對你這個具體辦事的人有想法。總之,兩個官一個兵,若是處理不好,兩個人都會指責李宗蕊的工作不到位。
李宗蕊是個嘎嘣幹脆的人,哪裏吃得消這些。就在李宗蕊逐漸熟悉了廳機關的環境,打算踏踏實實幹點事卻又束手束腳之際,一個對她的人生來講很關鍵的人物回到了衛生廳--這就是耿惠娟大姐。早在李宗蕊很小的時候,她們彼此就在饒陽老家的五公村認識了,這回她的到來,使處在困惑中的李宗蕊找到了指路的明燈。
一次,李宗蕊找到了耿惠娟。
“大姐,你說我怎麼處理這些事?”李宗蕊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難處跟耿惠娟訴說了一番。
耿惠娟想了想,爽朗地笑著反問道:“這還不好辦嗎?”“哪裏好辦?”李宗蕊瞪大了眼睛,接著又說:“一個新來一個早就在,新來的卻比早到的資格老,廳裏又沒指定他倆誰負責,當然不好辦了!”耿惠娟又是一陣笑,笑夠了才小聲地說:“你這麼著,再有類似情況,你就把文件放在兩張桌子的中間,他倆誰先到誰先看,這樣,不就解決問題了。”
有了耿大姐的良方妙計,李宗蕊果真成功地解決了這個讓她頭疼已久的老問題。後來,廳領導也考慮到實際工作的需要,於是把兩個副書記調走了一個,李宗蕊的工作環境這才恢複了正常。
那時的李宗蕊,年歲不大、職位不高,卻在廳機關裏跑前跑後,擔當著很多具體的事務,但她哪怕是加班加點,也絕不讓工作在自己身上耽擱。每天下班回家後,李宗蕊還要照顧孩子、洗衣做飯,因此一天下來,渾身像散了架一般,恨不得立即倒頭便睡。然而李宗蕊知道自己在大機關的工作經驗欠缺,若想今後有所發展,必須時刻注意充實自己,所以,她常常在丈夫和女兒入睡後,自己又拿起書本,學習到深夜。隨著不斷的自我學習與提高,在處理機關的人事關係上,李宗蕊漸漸地有了自己的認識,她曾在日記中寫到,美國第一屆總統華盛頓從別人的談話以及書籍記錄中整理了許多警句,把這些視作自己言行的準繩,其中有許多是關於講究禮貌的,如:“自己講話時,不要背對人家”;“別人講話時,自己別打瞌睡,別插嘴,要靜心聽”;“與人談話時,要尊重別人的意見”等等,她記了很多。
一個有心的人,不可能幹不好工作。在擔任機關團委副書記期間,通過自身不懈的努力,李宗蕊徹底打開了工作局麵,受到了領導和同誌們的好評,連續幾年都被評為優秀共產黨員、積極分子。
三、小幹事大胸懷
1982年6月,因李宗蕊的年齡不再適宜擔任團委的職務,在上級領導的關心下,她改任機關黨委幹事。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足以折射出李宗蕊的胸懷是很寬廣的。她擔任團委副書記的時候,盡管在省四院已經有了好幾年的工作經曆,但她仍是一名普通的科員,直到改任專職黨務幹部,也沒發生什麼變化。然而在1983年有同誌接任衛生廳團委書記時,卻是按正科待遇。反觀李宗蕊在此之前之後,連個副科都不是。雖說她對此沒有怨言、沒有懊惱,依舊始終如一的繼續幹好本職工作,但一個人追求進步的思想是沒有錯的,顯然這種待遇對她有失偏頗。
這件事情,對於李宗蕊來講,就好像窗外藍天上的浮雲一般,轉眼就被她拋到了腦後--她這個小小的黨委專職幹事,還有著更高的追求。
1984年9月,李宗蕊通過自身努力,考入石家莊教育學院中文函大班進行不脫產學習。她想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人追求事業固然重要,但對於一位母親來講,卻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為緊隨其後,丈夫王吉科也考上了中國人民大學全脫產的成人大專班深造,兩個人都沒有時間再照顧孩子。而那時,女兒小遠方才五六歲,需要有人照看。夫妻二人想到了雇保姆,可一掂量倆人的工資,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經過一番艱難抉擇,李宗蕊忍痛割愛把女兒送回了饒陽縣老家,讓自己的母親帶著。
常言道:“兒行千裏母擔憂”。女兒離開自己的那段日子,每當忙碌了一天的李宗蕊回到家裏後,望著略顯空蕩的房間,看著女兒用過的東西,耳畔回旋著女兒稚嫩的聲音,心裏很不是滋味。若說她不想女兒絕對是瞎話,不要說白天想,就是夜裏做夢,李宗蕊也會經常夢到可愛的小遠方。然而那時沒有手機,聯係起來很不方便,所以,李宗蕊和丈夫隻得把這種思念壓在心頭,抓緊時間學習、努力提高自己,以期用實際行動改善家裏的物質條件,好早點把女兒接回到身邊。誰承想沒多久,女兒就發生了從牆頭跌落的事故。這件事,使李宗蕊每每想起,便感覺對女兒萬分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