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活的最後意義就是娶一個毫無感情的人,那麼這樣的生活也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吧。
程靳看著手裏的瓷瓶,喃喃的說道。
記憶中的美好再起漪瀾,心中也更加的痛苦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半年前,程靳隨家祖和父親前往王宮賀誕,一女子將杯中果釀澆在了程靳的衣冠上,當時那女子慌亂的表情和垂眸欲滴的樣子在程靳的心裏留下了一顆種子。而在之後宴餐時,程靳卻在一群為王後獻舞賀誕的歌姬中發現了她的身影,她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舞動的身姿將這舞蹈演繹的惟妙惟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程靳展開了追求的攻勢,雖未冠上正名,但兩人的關係也愈加親密。而在程靳想要告知父親上門提親的時候,卻得知父親為其與王家三小姐定下婚約的消息。
“這是世家子弟的命運,靳兒,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在抗拒了,不然牽連甚大。”
父親的話還縈繞在自己的耳旁,在家族大義麵前,個人小愛似乎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但如果這就是命運,那麼...仁慈的佛祖,下輩子不要再讓我生在世家之中...
郊外的涼亭中,有兩個中年男人相對而坐,著黑衣的男子麵帶微笑,頭戴**飾冠,冠上雕一玄鳥,栩栩如生,一看就是長居高位之人。另一人修長健碩,襲一身白袍,麵目清冷,看似不苟言笑之人。
“賁兄,我家靳兒頑劣,能得以與絮兒結成一對,實乃我程家之福。”觥籌之間,身著黑衣的男子向對麵的的男子說道。
對麵的男子一襲白袍,麵色冷峻,即使麵掛笑容也帶著一些不可名狀的威嚴
“程兄,我家那丫頭性格頑劣,是我王家高攀了”
“隻不過我們兩家結成連理,有些人並不是很想見到吧。”
兩人相視會心一笑,卻不再言語下去,輕輕撞杯後一飲而盡。飲畢,王姓的清冷男子起身離開。
在他離開後,黑衣男子將酒杯續上,一仰而盡,臉上露出一絲淒然,
“靳兒,希望你能理解為父的苦衷。”
“少爺,客人們都已經來了,家主要你現在前往前廳。”
說話的人是程家的管家,服飾程家三代,雖為下人,但在程家的地位不亞於家族旁係,還被賜予“生”姓。
“生伯,王家小姐也已經到了嗎?”看著生管家,麵帶微笑的問道。
看到程靳的笑容,生伯不由得愣在了那裏,自此程、王兩家定下兩家第三代的親事以來,這位小少爺每日茶飯不思,念叨著什麼,何曾如果精神奕奕,還麵露笑容。所以麵對程靳的時候訝異的失神了一刻。
其實生伯並不知道,此事的“程靳”並不是以前的程靳了,而是從另一個全新的世界而來的人。但試想,這樣荒唐的想法怎麼也不會出現在這個老奴的心中。
在換過一身衣服後,程靳便前往了前廳,今天是曾經的“他”訂婚的日子。市井之中有傳,程家二少爺與王家三小姐於商街偶遇,後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終身。
不管市井之言或真或假,但順著謠言的推波助瀾,程、王兩家也樂得與對方結成連理,增加各自家族的實力,所以便有了兩家人的定親之舉。
而眾人不知,程靳早已心有所屬,當聽見將與王家三小姐定下親事的時候,心中震撼不已,急忙向父親請求拒絕這門親事,但兩家早已定下這門親事,無論是著眼於家族的發展還是家族的顏麵上,悔婚這樣子的事情,絕不是輕易就能提出的,不然不僅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家族盟友,弄不好還會與王家產生裂痕,弄得兩家發生爭鬥。也怪程靳心性倔強,執愛入心,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一時思緒難通,便在房內吞食毒藥自盡。卻便宜了現在的這個程靳,本是已死之人,卻意外進入了這個剛剛失去魂魄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