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是這樣奇特,又一年的同一天我坐在同樣的卡座,聽著同樣的歌,卻帶著不一樣的心情。爵跡咖啡館裏正播放著磯村由紀子的“風居住的街道”。鋼琴和二胡的聲音在循環往複的糾纏著,說實話這首曲子我聽了無數遍,卻第一次聽出味道來。
電話響了,是冰冰打過來的,電話那頭,冰冰一直在催促,李然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李然,今年二十五歲,在失去薛諾後,一無所有。當然也不能說一無所有,我還有幾個臭味相投的朋友。我們幾乎每晚都混跡在橡樹林酒吧。我點燃身上最後一根利群,走出爵跡咖啡館,朝橡樹林走去。
爵跡隔著橡樹林兩條街,不算遠也不算近。這個城市的夜一如以往帶著繽紛的色彩,置身其中,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被染成了什麼顏色。
簡白的說,我失戀了。
在與薛諾相識的第三個年頭。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和薛諾走過這條街的不同場景,然而街景越是熟悉,我反而越想不起薛諾的臉和她說過的話來。我開始頭痛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煙和咖啡亦或是因為薛諾。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處於這種低落的心境中。
我走進橡樹林的時候,冰冰、木木、胖子已經都到了。接過胖子遞過來的軟中華,木木道:“李然你有勁沒勁呀,都一年了,你還是這幅德行,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嘛,反正一輩子又沒有多長;再說了,你這樣作賤自己,薛諾她會知道嗎?就算知道,她還會心疼你嗎?”。
我沉默著,猛吸了一口煙。因為我沒法回答木木的話,薛諾每次打電話來的時候都會問,“李然你怎麼樣?還好嗎?”我每次都想跟她說,我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話到嘴邊都變成了還好,還行!這不是我故作灑脫,或者拉不下麵子。因為我明白不是我低聲下氣的求她,她就會回來。薛諾不愛我了,事實就是這樣,即使再過一萬年她還是不會愛我。我隻是怕麵對這樣的事實。
胖子道:“我們隻是覺得你不值”!
木木喝了一口酒,咧了咧嘴,想說什麼。冰冰趕緊打住了他,“滾!你就一下半身思考的牲口,你丫可以閉嘴了”。
得!算我沒說,喝酒!幹!
“李然你好好想想,其實,並不能全怪薛諾,你了解她嗎?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冰冰道。
我想了想,可笑的發現我對薛諾的了解僅限於她身體的尺寸,我並不知道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真的愛她嗎?是身體的愉悅?還是別的什麼?
“要我說,唐文那家夥也不是個東西!虧我們以前還把他當做朋友。要讓我遇到他,一定讓他好看”胖子恨恨地道。
為什麼唐文會是我朋友,因為我覺得他是。“其實對薛諾好的人,我都應該祝福他!”我自嘲道。
“別提這些傷心事了!胖子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今晚得給你找個漂亮的妞,放心算在我帳上。這麼群鶯鶯燕燕,看看喜歡什麼類型的。我把司徒叫過來!”木木說完,朝吧台走去。
司徒是橡樹林的老板。我們一早就認識,他開了橡樹林後,我們就時常光顧這裏。其實說光顧倒不如說來這裏蹭吃蹭喝,外帶蹭女孩,就算吃不到碗裏也能養養眼。酒吧的好處就在於美女多,隻要你有本事。
木木剛走,冰冰便開口道:“看來木木又要發揮他小白臉的本色了”。
冰冰說的不錯,木木長了一張天生可以吃軟飯的臉,然而他不需要吃軟飯也可是從他老爺子那裏拿到大把大把的錢,年少多金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另外木木彈得一手好鋼琴,玩得來吉他,時不時還整出個文藝男青年的憂鬱表情,還是那種才高八鬥,懷才不遇型的,所以木木在勾引女孩子方麵無往不利。再加上他對女孩子從來都是來者不拒,所以他身邊從來不缺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