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就教你這點出息?有今天是你活該!”靈心和冷依一起罵了起來,話說這罵人不揭短,但無論她倆如何詛咒,山中都是一片寂靜。
最後兩位姑娘罵的都累了,幹脆坐在了地上。
“師叔!怎麼辦?”青玄轉頭問道。
伍陽大師此時心中正在合劑著,經過剛才的交手來看,以對方的實力並不難對付。雖然惡鬥了這麼久對方竟然都沒有現身,自己對鬼王的樣子也沒有見到過,但是憑借空虹劍的威力自己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可是話又說回來,對方倚仗的是那避明障和陰鎖陣,而自己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最得力的助手也已經被困在裏麵,照這樣拖下去絕不是個好辦法。於是打定注意,轉身向眾人講到:“我們先傳信給師門,把銅衣九子被困之事報於掌門。順便再去請些道中朋友一起前來相助。”
“師公常講南有蒼嶽北有赤隱,如能請來他們相助,想必可破那陰鎖和陽障。可是路途遙遠,九位師叔可能否撐的住?”
“他們九人曆經各種磨練,早已心靈相通,同心協力的話應該能撐些時日,你等要速去速回!”
伍陽當即讓莊丁取來筆墨並點起燈籠,俯身書寫了三封信,一封由弟子梱於鴿子腳上並放飛出去;另兩封交於青玄和靈心。伍陽吩咐眾人分頭行動,青玄帶幾位銅衣弟子前往蒼嶽山,請蒼嶽門派人相助,靈心帶嵐峰和蝶衣前往赤隱山求助赤隱門,冷家堡眾莊丁先護送小姐回去,餘下的人隨自己在此守候,以防九子會有不測。
冷依兒聽罷第一個不幹了,大嘲大鬧起來,聲稱是來救她的朋友的,救不出來她就絕不回去。伍陽表示留在此地甚是危險,冷依馬上稱自己要隨嵐峰他們去請人,為救朋友出一份力。冷家堡莊丁也表示,以小姐脾氣他們也帶不回去她,要是半路上跑了的話回去還會會受罰。伍陽無奈,隻好同意她一起前往,於是各人分頭準備上路。
青玄過來把嵐峰拉到一旁小聲的叮囑:“路上千萬要看好我那小師妹!”
“為啥?”嵐峰不解。
“她喜歡到處挑事端,路上別添麻煩!”青玄見靈心牽馬走了過來忙轉身去和伍陽話別。
“他和你說啥了?”靈心遞過一條韁繩。
“沒,沒有!”嵐峰忙拉馬走開。
“沒有?那為什麼鬼鬼祟祟的?”靈心追問。
“沒,真沒有…”嵐峰忙走到伍陽身邊去道別。
靈心唬著臉來到青玄身旁,低頭刻薄的說道:“不就是沒把那姑娘和你分一組麼!還不曉得你?”
“喂!你可不要胡說?”青玄聽罷臉都紅了,不知所措的望著蝶衣。
靈心理都不理青玄,扭著身體走開了。青玄無奈隻好先上前去跟師叔告辭,伍陽叮囑大家務必小心,速去速回,眾人於是分頭上路了。冷依兒自然是心情舒暢,似乎忘了救人的事,催馬在前麵開心的小跑了起來,蝶衣擔心冷依兒的安全忙追了上去。靈心則撥馬靠近嵐峰,盯著問:“說!他到底和你說啥了?”
“沒,就隨便說說…”嵐峰把頭轉向另一邊。
“撒謊!肯定是說我愛若麻煩…是不是?”
“哦!哦…沒…”
“你看!就是,哼…”靈心生氣的努起嘴,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嵐峰。
嵐峰頓時不知所措,其實他心理還有些懼怕身邊這個姑娘,她與蝶衣和依兒不同,話雖然不多,但言語還算客氣;人長的也很漂亮,但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一種冷冷的傲氣,再加上有真真正正的會一些武功,站在她身邊總是會感覺到有一絲的壓抑感,平時練看上幾眼都不敢看,別說麵對這位姑娘咄咄逼人的質問了。看到對方生氣了,嵐峰本想討好的說上幾句什麼話,但是大腦中是一片空白,嘴唇哆嗦了幾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蝶衣早已追上了依兒,當她和依兒並行的時候卻發現嵐峰和靈心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卻發覺兩個人正在後麵尷尬的談著啥,心中便有些酸酸的,伸手用了的拉住了依兒的馬,兩個人一起停下等他們。
“你倆偷偷聊啥呢?說給我聽聽唄!”依兒見二人趕上來後便湊上去好奇的問。
“沒有了…”靈心本來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聽罷依兒的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頭催馬衝了過去,依兒眼中可看到這些細膩的表情變化,隻要她好奇的問題,隻管一門刨根問底的追究下去,趕忙催馬跟了上去。
蝶衣見兩個人並沒有正麵回答依兒的問話,靈心似乎還在刻意的回避著,心中也增添了幾絲失望,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凝重的盯著嵐峰,心理各種滋味在不停的翻滾著。
“真的沒說啥…”嵐峰見蝶衣仍然直盯盯的看著自己,尷尬的攤開雙手。隨後又感到有些過意不去,便笑著逗了對方一句:“呆腦!”其實這幾日嵐峰也感覺到了蝶衣有些心事重重,但初識事故的他根本就不能理解到蝶衣心中的感受,一路以來經過了這麼多天的相處,在他的心中還是很在意這位漂亮的姑娘的,看到對方似乎有心事,本來想問一下的但實在是不知道如何的開口。蝶衣並沒有理會他的挑逗,隻是凝重的看了一會嵐峰,‘然後隨意的哦’了一聲便低頭撥馬一起往前趕了,嵐峰無奈隻好默默的跟在蝶衣的身邊。
月下四個人相互無語,陌陌的向前趕著路,依兒糾纏了半天靈心,但是對方似乎根本就沒有心情來搭理自己,轉回身想找蝶衣聊上幾句,但是同樣也像嘴裏含了金豆子一樣,一直舍不得張開自己的嘴,這位大小姐可是奈不住寂寞的,轉身看看這個,再轉過去看看那位,頓時便有些抓狂了。
“你們到是說話啊!呆頭呆腦…”
其他人隻是微微的看了她一眼,依然保持著沉默沒有人肯出聲,依兒看罷有些生氣了,冷冷的哼了一聲催馬便徑直衝到了前麵。蝶衣畢竟還是擔心這位妹妹的安危,趕忙再次的追了上去,伸手去拉扯對方的馬韁繩,但是依兒卻故意的不給對方抓到,假裝生氣的跑開。蝶衣也看出了對方的意思,心中不免的又想起來了和杏兒當初在林地間嬉戲打鬧的情形,自己當初那麼隨意的就跟著嵐峰跑了出來,也不知道杏兒現在怎麼樣了?依兒見蝶衣神情有些呆滯,便故意的湊過來給對方機會抓,蝶衣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玩耍的天性瞬間又被勾引了出來,於是便伸手去抓,依兒當然是再次的躲開,於是兩個姑娘竟然催馬相互嬉鬧的追逐了起來。嵐峰和靈心看兩個人又走到前麵去了,尷尬的互相對視了一眼,也忙催馬匆匆的往前追趕,四匹馬便在月下放開了腿腳,一路飛奔著絕塵而去。
轉眼已到了天明時分,四匹馬早已累得汗流夾背不肯跑了,眾人也有些疲倦了,隻好放開韁繩任其在路上慢慢的溜達,又行了約二三裏路來到了一條河邊上。
“在這裏休息一下吧!馬也該吃些草了。”依兒說罷便跳下馬,摘下行囊並順手把韁繩掛在馬鞍上,然後在馬屁股輕輕一拍,馬便自行走到河邊吃草去了,三個人也隨後跟著放開馬,一起蹲在河邊捧起水來洗臉。
“不知鬧的什麼別扭!”依兒盯著流動的河水喃喃自語。
“啥?”靈心聞聲停住洗臉轉過頭問。
“那你說說!昨天你們好好的為什麼不說話?悶了一夜!”依兒憤憤的捧起水往臉上潑。
靈心聽罷便僵住了,想轉頭看一看嵐峰,但是試探了幾次還是沒有勇氣去看,幹脆也低下頭去繼續洗臉。
可是蝶衣卻扭會頭癡癡的看著嵐峰,嵐峰不知如何是好,便裝做啥都不知道,俯下身去用力洗手,洗了幾下抬起頭來發現蝶衣還在盯著自己看。
“你看什麼嘛?”嵐峰無奈的問。
“看你個呆頭!嘿…”蝶衣僵硬的笑了一聲。
“你還呆腦呢!”嵐峰憨憨的反唇相譏。
“你呆頭!”蝶衣看到嵐峰的憨樣,忍不出噗嗤的笑了出來,然後用手往嵐峰臉上撩起了水。
嵐峰看到蝶衣樂了也開心起來,幹脆捧水和蝶衣對著撩起來了。
靈心被眼前突來的這一幕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了,呆在那裏傻傻的看著他們兩個,心中暗想這又是演的那一出啊?
“呆頭!嗬嗬…”依兒最喜歡這種氣氛了,小姑娘是個熱心腸!看到別人開心自己也會笑,看到別人傷感自己也會跟著哭。介於女孩的害羞,此時雖然沒有辦法加入到嵐峰他們倆的打鬧中去,但是她卻把目標對準了靈心,於是也挑逗的向靈心撩了一捧水。
“幹嘛?”靈心愣了一下,順手便回了一捧。
“呆頭”!依兒又是一捧。
“我叫你鬧”靈心也笑著又回敬了一捧水。
“呆頭……”依兒再撩。
“你……”靈心俯身用力的把河水往依兒的身上打。
四個人頓時嬉鬧了起來,先是兩兩對著撩水,最後竟成了四個人相互亂撩一通,嘻嘻哈哈你追我趕,揚起的水花四處濺落。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魚兒好上鉤,老兒我船頭靜靜坐,魚兒你飛進那破筐簍…”
忽然一陣悠閑歌謠聲從上遊傳了下來,四個人便停止打鬧一起向上遊望去。不多時河麵上順水漂下一隻小木筏子,一個披著蓑衣的老翁正手執魚竿眯著眼睛端坐在木筏上,樂哉的搖著頭哼唱著小曲,一幅悠然自得自我陶醉的姿態,木筏臨近了,眾人一看,老麼背後果然還放著個一個小竹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