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尋親途中逢悲客,空寺僧人指純陽(3 / 3)

“大師!大師!”嵐峰挺住腳步,站在大殿門外向裏麵喊了兩聲。

一條黑影忽然從門內竄了出來,徑直的撲向嵐峰,嵐峰一驚忙擺叉一挑,黑影淩空而起竄到丈外。旋即再次彈跳而起由空中撲了下來,嵐峰迎上去揮手擲出獵叉,黑影身子在空中一個扭轉竟躲開了。可是嵐峰早已弓箭在手,一箭飛出正射穿黑影,黑影一聲慘叫竄向了邊上的林中。嵐峰左於持弓箭,右手拉出短刀跳進大殿,嘣的一聲巨響,店內又一個黑影撞破屋頂,直接向空中飛去。嵐峰抬起左手一隻箭隨即飛出,黑影中箭在空中掙紮了一下,摔落到一邊的林地中。

“隱燈大師!”蝶衣忙拉著杏兒衝了進來,殿內已經是一片狼績,撲倒的供桌前躺著一位年邁的老和尚。嵐峰忙上前去扶了起來,但和尚早已奄奄一息了。

“大師!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蝶衣湊了上去問。

和尚微微張開眼睛,緩慢的掃視著眾人。當他看到掛在嵐峰身上的青燈時立刻顯得非常激動,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哦…哦…”

“您認識這盞燈?”嵐峰忙取下燈提到老和尚麵前,嚐試著問起大漢的身世。

“這…”老和尚微微點頭,疑惑的看著嵐峰。

“是位青衣大胡子叔叔留下的!那位大胡子叔叔是誰啊?今天他剛剛死在了附近!。”

“啊…”老和尚聽罷立刻激動起來,痛苦的閉上雙眼。

“大師,您老知道他家人在哪裏麼?大師…大師……”嵐峰急切的追問著。

和尚吃力的伸出手在地上劃了幾個字!靈陽山蒼鬆,便垂手歪頭睡去了。

“大師,大師!"嵐峰輕輕的搖著和尚的身體,可是和尚再也沒有睜開雙眼,那種清苦的氣息也伴著隱燈大師一起逝去了。

又是一個人這樣的在自己麵前過世了,而且每次都還嗅到了相同的氣味!原本自己隻是想找到青衣大漢的家人,可如今卻又撞上了隱燈大師的離世。剛才那兩個黑影又是什麼人呢?為何會攻擊自己?靈陽山蒼鬆是和尚最後給出的指引,但自己該不該去呢?如果前往,此行恐怕又會碰上些什麼事……心亂如麻的嵐峰在殿前的台階坐下,抬起頭望著掛在天空的那輪半月陷入了沉思,不知什麼時候,蝶衣和杏兒也過來坐在了他身邊。

“還沒休息?”嵐峰轉頭輕聲問道?

“咋…咋休息?”杏向殿內努了努觜。

蝶衣用肘子碰了一下杏兒,杏兒索性低頭用樹枝去劃石板消磨時間了。嵐峰轉回頭看著殿內,和尚已被擺放到神像前的草席上,靜靜的躺在跳動的燭光之中。

“那這附近還有其他得人家了麼?”

嵐峰扭回頭問蝶衣。

“沒了!”蝶衣喃喃回答,但看嵐峰遲疑的盯著自己,又肯定的補充道:“不是早就都告訴你了麼?呆頭……”

嵐峰聽罷歎了口氣,抬頭向四處黑漆漆的山野望去,思索了片刻又問道:“那此處這麼大的山野裏,怎麼隻住了你們一戶人家和一位和尚呢?”

“我們又怎麼知道!我覺得人已經不少了,那你說到底多少人才算是多啊?”

杏抬忽的起了了頭,冷冷的回了一句。

“別胡說了,收去拾些柴生個火吧。山裏夜涼!”蝶衣說罷把杏推了起來,轉頭看見一臉疑問的嵐峰,又逗了他一句:“嘿……你家住的地方有很多人麼?”

嵐峰聽罷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你是不是有問過家裏人為什麼住的地方人那麼少嗎?”蝶衣低頭好奇的看著嵐峰。

一提起家人嵐峰便又想起了父親,父親平時話很少,除了帶自己打獵,教自己功夫外便是一個人坐在門前的河邊削木頭。把一根根木棍削成一片片的,然後再丟進河裏,也從來沒告訴過自己這是個為什麼,其實他一直也沒有太去關注這些事情了,因為父親身上有太多的為什麼。一想起父親便更加些傷感了了,杏兒已經生起了一堆火,三個人圍坐在篝火旁默默無語。就這樣的過了一個晚上,天明後三個人在山後安頓了和尚的屍體,和尚如何安藏就嵐峰就更不知道了,蝶衣找到了一個岩洞,

嵐峰把和尚的身體搬到了裏麵,然後用石塊和土封住了洞口!

“下來你準備怎麼辦?”蝶衣輕聲的問嵐峰。

“去趟靈陽山吧!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山名!”

“可是你知道在哪嗎?”

“找地方打聽一下吧!總會有人知道的…”

“杏!你先回去吧!我送他去靈陽山!”蝶衣把杏拉到一邊,小聲的商量。

“啥?不是說隻送到這裏麼?”杏兒詫異的盯著蝶衣的臉。

“可他找不到靈陽山啊!”蝶衣轉頭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嵐峰。

“那你就能尋的到了?”

“可那個呆頭自己連這裏的路都不認識呀!”

“那我也去!”杏兒不開心的轉過身去。

“你得先回去,跟二老講一聲,免得他們會擔心!”蝶衣扭過來杏兒身子,抓著杏兒的手臂求著。

“哼…你隻是找個借口出去玩吧!”杏兒不開心的答應下來,轉身嘟囔著離去了。

“嘿…呆頭!我帶你去靈陽山!”蝶衣見杏兒走遠,立刻調皮的跳到嵐峰的跟前。

“哦?你知道在哪嗎?”嵐峰開心的問!

“嘿…不知道!”蝶衣低下頭看著地麵笑著。

“那…”

“但我可以帶你去打聽啊!”蝶衣背手抬頭做了個鬼臉。

“你們還是回家去吧,免得老伯他們會擔心,我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了!”嵐峰收拾好東西匆匆就要上路。

“杏已經回去了,再說叫我來就是幫你的啊,沒幫完就回去會被罵的!”蝶衣忙追了上去,拉住嵐峰。

“可是…”

“沒有可是了!走吧。這裏我可比你路熟!”蝶衣拉起山便向山下走去…

自記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和外人單獨接觸,更還是個女孩子。嵐峰顯得極為局促,好在蝶衣性格算是開朗,一路上聽見鳥叫就講鳥,看見花開便談花,喋喋不休的也算的上熱鬧。就這兩個人翻山穿林的走了一天,他起頭來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看來今天要在這裏休息了啥!”蝶衣停下抬頭看了看正在下落的夕陽講到。

嵐峰停住四下查看,見一山崖邊有一小處凹進的地方。

“你尋些幹柴在哪等我,我去找些吃的。”

“你去找吃的?”

“是啊,我是獵人!"嵐峰揮了揮獵叉。

“嘿…呆頭!”蝶衣轉身離去,又喃喃道:“獵人?好怕呢!哈…”

不愧是好獵人,不多時嵐峰就提了隻兔子回來。兩個人生起火烤兔肉,嘻嘻哈哈的吃了頓晚餐。吃完後隔著火堆靜靜的坐著,靜的越久嵐峰就越覺得渾身不自在。

“呐…”嵐峰想說點什麼,但大腦卻空白的掏不出活來。

“嘿…呆頭!”

“我不是呆頭!”

“你就是呆頭!嘿……”

“那你還是呆腦呢!”

“我可以叫你呆頭,但是你不許叫我呆腦。喏!”蝶衣隨手撿起一根小樹枝丟向嵐峰。

樹枝在嵐峰的肩上跳了一下,彈到了火堆中,嵐峰起抬頭見蝶衣正盯著自己笑,忙又把頭埋了下去,本來火就烤的臉熱,這下可都覺得發燙了。

“嘿…你比白天更黑了!”

“晚上本來就黑嘛,再說,獵人整天野外打獵能不黑?"嵐峰低下頭去用樹枝著火焰。

“那,那說說你都獵些什麼呀?”蝶衣嗤嗤的笑著問起來。

“山雞呀!野兔呀!很多了!都打的…”

“什麼都打?”

“嗯!有氣味的都會打。”

“什麼氣味?”蝶衣抬起頭好奇的問。

“獵物的味道,父親說獵亦有道!隻有散發那種味道的才能算作是獵物,不然不可以獵的!”

“哎!那你聞聞看我身上有沒有那種氣味呢?”蝶衣盯著嵐峰咯咯笑了起來。

“你是人又不是野獸,怎麼會有氣味!”嵐峰尷尬的低下頭紅著臉說。

又是半響沒有聲音,嵐峰抬起頭發現蝶衣正盯著火苗發呆,柔和的火光照在那麵姣好的麵龐上就更顯得迷人了。嵐峰心想害羞的自己一路上都沒怎麼敢正視那張臉,趁現在這個機會多偷看幾眼。太美了,不知自己的未婚妻是否也這麼美呢?想的想的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呆頭,起來了!該上路了…”蝶衣在耳邊大聲的叫道。

嵐峰匆忙忙坐起,發現早已經天明了,昨晚看著想著競睡著了。

“嘿…快說說昨晚上夢到啥了?睡著還在笑呢!”蝶衣坐在旁邊,用手托著腮,好奇的著眼睛盯著嵐峰問。

“沒……”嵐峰隨口回答,但是看到蝶衣還在盯著自己,便笑著反問了一句:“不是說要上路了麼?”

“不忙不忙!先說說你到底夢到什麼了?”蝶衣微笑著連連搖頭,依依不舍的糾纏著。

“真的沒有夢到什麼!”其實嵐峰自己也一直在嚐試回憶昨天晚上的夢,但隻是剩下朦朦朧朧的一點影像,具體的內容怎麼都想不起來啊!

“那你說你為什麼在笑?”蝶衣依然不肯放過他。

“這是我睡覺的習慣……”嵐峰笑著做了個鬼臉。

“竟然會有這習慣?好恐怖!”蝶衣聽罷頓時睜大眼睛,然後匆忙起身去收拾東西了。

嵐峰也尷尬的起身收拾東西,兩人上路繼續前行,一路上依舊是蝶衣在講東講去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