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第一卷10章,都是背景設定性格引入,沒有太多的衝突,想看進府之後的事情可以直接轉到第二卷)
當下普通旗人家將未出嫁的女孩兒叫做妞妞(nionio),青容在索綽絡家排老大,她就叫索綽絡·大妞。
康熙三十三年,十三歲的大妞到了內務府選秀的年紀,大妞就求著瑪法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青容上報給了牛錄章京。
二月,寒冷的雲仍然籠罩著大地,但春天的氣息已經從縫隙中微弱地透露出來。
天空中的白雲稀稀疏疏地飄過,似乎被冷風吹散了一般。太陽依舊蒼白無力,卻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一絲微弱的光芒。
索綽絡二妞伸手敲了敲大堂姐的門,得到得到應答後推門進去。屋裏燒著炭,雖然不是什麼上好的炭,卻依舊把整個屋子烘得暖洋洋的,二妞忍不住羨慕地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
她那雙紅通彤的手上每到冬天上麵就長著大大小小的凍瘡,在外麵冷的時候還好,遇到熱乎的屋子卻開始發起癢來,讓二妞忍不住的扣手。
現在整個家裏除了瑪法瑪嬤的屋子裏隻剩大堂姐的屋子裏還燒著炭火了。其餘人的屋子炭火,當西門前頭的槐剛剛冒了一點兒綠芽兒的時候就都被瑪嬤大手一揮地停了。
即使是大伯父和爹或是幾個哥哥弟弟也沒有這般待遇。
“奴才的命受不住主子的福氣,小心折了壽。”在額涅小心地提出今年天兒暖的晚,給幾個小子的屋裏再留幾天碳後,瑪嬤說道。
雖然旗人是鐵杆兒莊稼,每月都有二錢銀子,索綽絡家也是皇爺旗下內務府的老人了,家裏的爺們兒們都在宮裏頭當著差,但是家裏人口多,都張著嘴等著吃飯呐。
七八個大小夥子還沒到領著銀子的年紀但是一張口就能吃掉兩桶飯,銀子哪能省的下來。
旗人不比漢人,這麼大的孩子又不用出去做工,頂多是和爺們們學學武藝,就在自個兒家裏呆著又不能凍死人,哪裏就受不住了。
但是大姐姐的屋子確實一直生著火的,直到那棵歪脖子的老槐樹長滿了槐花兒,被瑪嬤打下來做了槐花團子為止。
瑪法說是因為大姐姐的手要磨墨寫字受不得凍。
額涅在屋子裏頭私底下說這就是老爺子老婆子偏心偏到胳肢窩裏去了。
說完卻然後狠狠地用手戳著她們姐妹幾個的額頭罵她們不爭氣,然後打發她們去洗衣服了。
二妞不敢捂著頭不敢和額涅頂嘴,但是心裏頭確實不高興的。
屋子裏有火也不會給她們幾個姐妹而是給她們的兄弟留著,那幹嘛數落她們,還不是幾個兄弟不爭氣。
再說了大姐一直是不一樣的,她不僅和自己不一樣,和這個家所有人都不一樣,和這條街上甚至是二妞認識的所有人也都不一樣。
二妞不知道怎麼樣形容,她的衣服永遠是幹淨合身的,臉上永遠帶著是溫溫柔柔的笑,一起學規矩,她永遠是最快學會明白的那個。
大姐三歲就能在瑪法的懷裏指著紙上的字念,七歲時寫的字比瑪法還要漂亮,大弟二弟八歲了滿語還說不利索,更不要說寫字了。
同樣是繡花,她們幾個姐妹還在把鴛鴦繡成鴨子,把牡丹繡成紅色狗尾巴草的時候,大姐就可以繡出價值上百兩銀子的小貓戲球了。
二妞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繡圖,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副繡圖的樣子,巴掌大的玉麵狸叼著一隻小彩色的繡球在花叢裏打滾兒。
小貓兒綠色的眼睛望著她,和家裏的大咪過來討食吃的樣子一模一樣。
最後那幅圖被送進了馬佳大人的府上。馬佳大人是大伯的上峰,也是包衣旗人,但是卻比他們家富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