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聽童家厚說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覺得很反感,王誌的理想是學成武藝,從軍報國,征戰四方,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千古留名,對什麼修仙,他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以往童家厚也不是沒有傳過他一個修煉的口訣,但他不過就是看了看,煉了幾次,發現沒有混元內氣那麼有明顯的氣感,就放棄不煉了,當然,童家厚也沒有督促他修煉。
可現在童家厚竟要他把隔壁房間裏一大缸的雞血全部喝光,他一下子愣住了。
這雞血他沒少喝過,那是為了身體中有雞血的氣息,能夠吸引金雞前來,因為金雞是嗜血的妖禽,特別喜歡同類的鮮血,而且雞血乃是大補之物,對強壯自身的血脈那是大有好處的。可那不過是平時一點點的喝一兩小口,即便如此,也覺得腥臭難聞,中人欲嘔,現在童家厚竟要逼自己一下子把一缸的雞血全部喝光,這如何能做到?
看到王誌苦著臉,童家厚陰著臉喝道:“你喝還是不喝?”
王誌連忙道:“我喝,我喝。”快速走到隔壁房間裏,看到最前麵的一隻和鬶類似的白陶大缸。這大缸陶色白中泛黃,質地堅致。敞口,平沿,衝天流較短,口沿堆塑有雞冠狀附飾。腰纏一周凸棱,鋬寬扁,三個空心袋狀足較瘦削,鋬飾二枚泥丁,刻著倒"人"字紋。旁邊還放著爵、觚。王誌舀了一觚,隻覺得一股異常濃烈的腥臭撲麵而來,他皺了一下眉頭,將觚送到嘴邊,“咕咕咕……”屏住呼吸,一口氣喝了下去。童家厚在身後喝道:“繼續。”在他的監督下,王誌又喝了幾觚,嘴中滿是腥臭,肚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腹中翻江倒海,五髒都似乎移了位置,頭腦發脹,膽子也大了許多,回頭道:“一缸實在太多了,等我慢慢喝,好嗎?”
“哼,”童家厚冷冷道,“你小子真的是不識抬舉。大岱宗上下好幾萬人,你看我對誰有過青眼?我不過就是看你比較勤勉,人也比較聰明,與仙道有緣,這才想指引你入門。你不喝這金雞血,很多人想破了頭也沒有機會喝。我對你可是煞費苦心那,念你捉金雞比較辛苦,我這裏留了一隻八齒金雞沒舍得用,想馴熟了給你當坐騎用,那樣你以後捕捉金雞就方便多了。”
王誌腹誹道:你要是不讓我捉金雞,那才真的是開恩呢!但他嘴上是無論如何不敢說出來的。
看到王誌低著頭,雖然不願,但還算老實,童家厚緩了口氣道:“那一缸雞血,叫你一下子喝完,是有難度的,那你慢慢來吧。我傳你的那套口訣,你修煉得怎麼樣了?”
“這……”那口訣王誌真的是沒上心煉,想不到童家厚竟查問自己,他愣了一下,連忙道:“煉了,不過……”
童家厚眼中精芒一閃:“不過怎麼樣?”
“弟子愚鈍,煉了沒感覺有什麼效果。”王誌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哼,沒什麼效果。那是修道的無上大*法,我將它簡化後傳給你的,你居然說沒什麼效果。瞧你那熊樣,就是有什麼效果,你也無福體會。還有,你這種態度,也不會練得勤勉,你過來,杖責四十,訓誡你的懶惰!”
一聽到又要杖責,王誌心中火起,要知道王誌從小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在大岱宗受了無數的嘲笑和屈辱,在仙鶴門受了童家厚無數的大罵,雖然平時因為實力不夠,不斷地忍讓克製,可內心的憤懣鬱悒早已積累到了極限,就像活火山一般,仇恨的情緒隨時都有可能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