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等王進叫出聲來,他隻覺得有一隻粗大的手已經緊緊地勒住了他的喉嚨,他覺得很痛苦,想呼吸,但是沒有辦法呼吸,跟著又覺得自己的身體裏的血液不停地往喉嚨邊湧,外麵似乎有一個厲害的東西在吸食他的鮮血,他隻覺得身體不停地在抽搐,有一種血被抽幹的感覺,很難受,但是這樣的難受沒有多久,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王鼇終於到了村口,然而一到村口他就感覺不對勁。首先一股非常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村子的小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屍體,有的屍體頭不見了,有的是胳膊大腿不見了,有的是渾身上下完好,就是膚色太過蒼白,比平常的身形縮小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有經驗的仵作來看的話,便可以看出端倪,這些屍體雖然沒有傷痕,但實際上是被什麼東西吸幹了血液所致。
路上還有不少活人,他們剛好是幸免於難的,看到自己親人的慘狀,一個個號啕大哭起來,一個尖下巴的老媽媽邊哭邊喊:“這是那個天殺的想女人想瘋了,一定是去寡婦穀的,現在他快活了,可是卻給全村帶了災難啊,天殺的啊!”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非常傷心,旁邊也有不少人在附和她的說法。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粗聲道:“桑大媽說得不錯,我們大王村已經太平好長時間了,可是昨晚卻死了那麼多的人,將近村子大大半人口啊,這絕不是山賊所為,再說了,我們在村子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聽說有這麼強大的山賊,能夠殺死村子裏這麼多人,我們還不知道。一定有人偷偷地去了寡婦穀,惹得寡婦穀裏的那些妖人發怒,才給我們村子帶來災難啊。”一個臉色蠟黃的女人痛聲地說:“別人沒有那樣大的膽子,也沒有那麼好色。估計又是那個混賬王八蛋,以前就對聖姑不敬,上次老天沒有劈死他。現在他卻膽敢進了寡婦穀。他真的是禽獸不如啊,自己貪圖快活,害死了多少人!”
王鼇不敢吱聲,生怕別人發現是他自己昨晚去的寡婦穀。寡婦穀的女人一個個很神秘,他雖然親眼看見了那些人,他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曆,但有一樣可以肯定,村子裏的這些人絕不是寡婦穀的人殺的,因為他從寡婦穀裏逃出來的時候,他感到那些女人似乎不敢走出穀中來追自己,似乎害怕什麼,有什麼顧忌的,否則自己即使仗著那柄神奇的斧頭也會給那些女人追上。
他現在也沒有精力想這樣的事情,他加快了腳步,他非常關心他哥哥有沒有遭到傷害。他快步趕到家中,看到王勢還在,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接著又去找老黃。
可是到了那靠近墓地的小屋後,喊了半天也沒人應,他推開木門,發現屋子中根本就沒有人,老黃不在家,隻好悻悻地先回家。
老黃此刻剛從大王村村長家中出來。他們剛才經過了一番密談。
大王村村長撫摩著自己下巴的山羊胡子,緊盯著老黃追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黃拍著胸脯說:“千真萬確。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對村長沒有說半點虛言,若有虛假,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大王村村長這才滿意地道:“有你這樣的保證我才能相信,要不然誰信?你說那麼大的一個孩子會偷偷進寡婦穀?他哪來那麼大的膽子,他不要命了麼?現在倒好了,他膽子是大,可是給村裏帶來災難怎麼辦?”村長沉吟道:“咳,不是我狠心,這麼的禍害要是還留在村裏,大家一定感到不安全。難怪我今夜覺得心驚肉跳,還聽到了不少的怪叫聲。”
老黃試探地問:“那你準備怎麼處置他?”
“怎麼處置?告示上寫的很明白,有人膽敢私闖寡婦穀,一律捆進豬籠,沉入碧水潭。”
老黃似乎有點不忍地道:“他還隻有十五歲……”
“十五也不小了,再說即使是孩子也不能違背規矩,死了這麼多人,他不死,也有人要殺他報仇。他早就該死了,上次雷沒有劈死他。大家以為他學好了,想不到他竟又再次犯了禁忌,這次饒不得他!”村長打斷了他說。眼淚鎮禁止任何本地人私自進去寡婦穀,一旦發現,嚴懲不貸。老黃很多年前也進去過,但是因為老黃並不是眼淚鎮土著,所以並沒有受到懲罰,不過因為這樣,他在眼淚鎮也是不討好的人。村長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趕緊去了鎮裏,請示鎮長。鎮長對敢於違抗鎮上規矩的人一向是非常痛恨的,加上王舉人等頭麵紳士更是力主殺王鼇,將王鼇沉潭。所以村長很快得了命令回來。要知道當時大王村的慘案還沒有發生,他們就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下手了。而當慘案發生後,王鼇再怎麼樣也隻有一個死。村長回來後,看到村中的慘象,更是覺得自己的決策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