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亞娜莎家時,還不到晚上七點。亞娜莎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他們先擁抱了一會兒,就準備吃飯。
“等一會兒,等你爸爸回來一塊吃吧。”
“不用了,我爸爸今天不回來了。”
“為什麼?”
“他出海了。”
“出什麼海?”
“真笨,連出海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你爸爸出海的事?”
“每到一條船完工的時候,都要出去試航,我爸爸都必須去,這是他的工作。”
“哦,明白了。這麼說隻有你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你才能叫我來你家是嗎?”
“誰說的,我不是讓你來過了嗎?你不肯來,倒怪起我來了。”
“那天晚上我確實不能來,我真的有一個材料要寫,第二天要用。”
“知道了,不怪你。今天你的表現還不錯,一叫就到。”
“我什麼時候表現不好了?你不就叫過我那一次嗎。我還想怪你呢,我以為那天晚上是不是我走了以後,你爸爸對你說過關於我的什麼話,所以讓你打退堂鼓了。”
“想哪去了,我爸爸才不會那樣做呢。再說我爸爸對你感覺很好,他覺得你身上有點兒中國文人氣,你看不出來嗎?他很喜歡中國的傳統文化。”
“看得出來,我看他好像對中國的唐詩和宋詞很感興趣。”
“當然不止這些,他對你們中國的曆史也很感興趣。”她邊說邊將飯桌上的餐具擺好,“不過,我爸爸的一些觀念卻和你們不大一樣。來吧,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客隨主便。”
“咱倆都是主人,沒有客人,起碼今天晚上是這樣,我們倆都說了算。”
“那好,讓我說算一把,我們吃飯吧,我早就餓了。”
大約半個小時他們就把飯吃完了,“來,我幫你收拾一下。”
她笑了笑:“不想先歇一會兒嗎?反正就我們倆人。”她把他拉到沙發上,但並沒有坐下,她兩手抱住了他。甄正隻是輕輕地表示了一下,“唉,你不是要讓我到二樓參觀一下嗎,現在行嗎?”
“當然行了,哪有不行的事?”其實,說這話時,她並沒有想得那麼複雜,可這卻讓他感到了一種激動和刺激,尤其是在今晚兩個人的世界裏。
她牽著他的手上了二樓。
二樓沒有了一樓的那種氣派,比起一樓來更實際得多。上了樓梯,是一個大約十多平方米的過渡地帶,三個朝北的房間,而且不是在一個平麵上,還有一個衛生間也是朝北。朝南的房間也是三個,其中一個房間是通向外麵的露天陽台,那是亞娜莎爸爸的房間。亞娜莎沒有讓他用於參觀的時間占得太多。她拉著他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甄正進到了她的臥室,那裏有著一種十分潔淨的感。淡黃色的地毯,雪白的牆壁,牆上掛著一副大大的油畫,那畫上畫著的是一片白樺樹林,寬邊的油畫框,看上去顯得那樣地莊重。一個雙人床上鋪著的是白色的床罩。亞娜莎順手把窗簾拉上,窗簾也是淡黃色的,和地毯的顏色和諧而又渾然成趣,而且一直落到地上,顯得那麼完整。
燈光並不很亮,感覺十分柔和。亞娜莎鬆開了那隻一直拉著的甄正的手。她把兩隻手都放在了他的肩上,手按著他的肩,一下子跳了起來。他仿佛有了準備一樣,順勢把她抱了起來,就地轉了一個圓圈,又把她放到了原處。她把手收了回來,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往後一倒,正好躺在了床上。
甄正的整個身子幾乎全在亞娜莎的身上,他的兩隻腳還在地上,他拚命地對著她的嘴吻著,那個吻,像催化劑一樣調動著她的情緒。她在他的身下有一種無法主動出擊的感覺,她使了使勁,往右一翻身,兩個人變換了位置。她壓在了他的身上,手不停地在他的身上亂抓,她有著一種口幹舌燥的感覺,她張嘴吻他,又張開嘴喘息著;他有些慢熱。此時,他才感覺到了她內在的力量,他沒由分說,一下子翻了過來,顧不了她是否情願,又重新把她緊緊地壓在了身下。這次要比剛才壓得沉重壓得結實,他自己甩掉了腳上的拖鞋,雙腳全部離開了地毯。他整個身子的全部重量都傾瀉在了她的身上,她左右晃動著腦袋,明顯已不滿足於他的暴風雨般的吻。她自己伸手去解上衣的扣子,他有些等不及了,也把手伸了過去,將她的第二個第三個扣子迅速解開。頃刻間,他看到了自己從未看到的肌膚的潔白,這是她臉部皮膚的白所不能比擬的。她那兩座聳起的高高的山峰,猶如兩座還沒有被人類攀登過的雪山,晶瑩而又剔透,他有著一種攀登上去就可能會滑墜下來的擔憂,他像是感到了一種大自然的聖潔。他近乎不肯去浸染這方聖潔,可他又經不起那種近乎饑腸轆轆般饑渴的誘惑。他終於攀上了那兩座聖潔的高峰,癱軟在她的巔峰之上。他吻著,吻得她不斷地上下起伏,她還不時地發出呻吟般的聲響。他隨著這起伏好像被推上了在波穀浪尖上航行的木船,他隨著那呻吟,自己也好像被大海上呼嘯而來的狂風所席卷。他在左邊吻著,又不時地光顧右邊,生怕怠慢了哪一邊。他開始在那兩座高高的山峰之間的峽穀中,用自己的舌頭尋找著什麼,像是用舌頭尋找著那埋藏在這大峽穀之中的無窮寶藏,又好像是一無所獲,而又不甘心這沒有收獲的結果。他在不斷地變幻著遊走的方位,開發著新的領域。
他開始向河流的下遊遊去……
她感覺到了他遊動的速度,她用手把他通向她河穀下遊的障礙進行了徹底的清除。他似乎根本沒怎麼感覺到這細節的變化,一路上悠閑而去。他突然遇到了一片淺灘,那上麵滿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細細的河藻,他有些流連,不想離去,卻又不停地被來自上遊的激浪衝擊著。他終於站不住了,他終於順流而下,滑到了他從未丈量過的漩渦的邊緣。他在搜索著打量著,他要排除他要到那漩渦深處一試深淺的所有的障礙,他終於確定了它的準確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