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先是看到郭援朝從很遠處走來,後麵跟著的是他的夫人和孩子,他向前走了幾步,和他及其他的夫人打招呼。
郭援朝說道:“我們來得晚了點兒,上車前接了一個朋友打過來的電話,耽擱了點兒時間。”
安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這晚什麼?還早著呢。”
郭援朝和大海多少年前就非常熟悉了,他把安然和大海叫到了一邊,避開了那些女同胞。他告訴了一件讓安然想都不曾想到的事情,“我臨出門前,接到了一個朋友的電話,他向我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們知道嗎?想都想不到,尚明副書記前天被雙規了。”
安然吃驚地問道:“為什麼?知道為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更詳細的情況,我的那位律師朋友也是剛知道的。”
“你具體點兒說說是怎麼回事?”
“聽說是新時尚裝修公司的老板明輝出事之後,就一直沒有把他和尚明副書記的交易說出來。最初他不想把他牽扯進去,他是等著他會想辦法撈他,可沒有想到,這左等右等,終於讓他希望破滅了。他這才想到給自己找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就把尚明給供了出來。可當時,明輝供出來這件事時,他隻能拿出他給了金總二百萬元的證據,可愣是拿不出有關和尚明有牽連的證據。真是人不治天治,你說怪不怪?你們的金總都死了,可還是讓他給牽扯了出來。”
安然更加著急了,“唉,這尚明到底和金總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聽說搜查你們金總家時,就在他家的保險櫃裏搜查出了一把鑰匙,警方懷疑那是一把保險櫃的鑰匙,可他們下了很大的工夫去查,那鑰匙和哪家的保險櫃也不沾邊。你知道嗎?尚明還是倒黴在了這把鑰匙上了。”
“我說,你能不能說得簡單點兒?”
郭援朝看了看安然,又對著大海笑了笑了,“還真簡單不了,簡單了就說不明白了。”
“那好,你就慢慢說吧,反正是離上飛機還早呢。”
“警方沒能查到那把鑰匙和哪家銀行的保險櫃有關聯,就查不下去了。可辦案人員正在查你們公司開發的房地產銷售情況時,發現了金海岸花園開發後的十多處房子隻說是賣了,可不見房款入賬。最後找到了那其中的幾戶房主,才發現那些沒有房款入賬的十幾處房子,都是金總送人的。其中還有一處是送給尚明的,是他的女兒和他的女婿在那住著。後來就變成了他的女兒一個人住了。在那十多處沒有出售的房子中,其中還有一套是金總用來金屋藏嬌的,那鑰匙還就在那裏派上了用場,那裏也有一個暗藏的保險櫃,那鑰匙就是打那個保險櫃用的。打開那個保險櫃後,還真的發現了那裏除了錢和存單之外,還有寫著清清楚楚的一筆筆行賄的記錄,當然也包括給尚明的錢還有那套住房。你說神不神?”
“你像是在說故事,像是小說裏麵的情節,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呢?”
“你還別說,這才哪到哪呀?金總還真的是留了一手,他在賬上清清楚楚地記著,他從新時尚老板手裏拿的那二百萬,其中有一百萬給了尚明。聽說尚明還有上千萬元的資產說不明白是怎麼來的,你就慢慢等著吧。”
安然真就像是在聽神話故事,可他還是有些搞不明白,“金總為什麼要挪用三千萬公款給新時尚公司?而且還血本無歸了。”
“你當然不能理解了,據說,現在都搞明白了。當初廣電大廈裝修時,是包給了幾家公司同時操作,新時尚是其中的一家,你知道嗎?隻有他是沒有資質的,而新時尚的老板明輝就是剛才我說到的住在金海岸花園裏的尚明副書記的女婿。就為了拿下這個工程,他們還辦理了假離婚,就是為了避嫌。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恰恰就是這個沒有資質的公司在施工的時候著了火,盡管救得挺及時,還是造成了幾千萬的損失。這時如果退出去,不僅是血本無歸,而且還得賠償損失,可他們公司是無能為力了。這時,還是尚明出麵幫了他們一把,尚明通過與戚萬財的交情做好了金總的工作,金總也出手大方,一下就拿出了三千萬。就這樣,新時尚才把這個工程搞定。”
站在一邊的大海說道:“那我又不明白了,金總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就得去問金總了。當然了,也許當時金總根本也沒有想到,這筆錢會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郭援朝說道。
安然像是若有所思,“哦,明白了,怪不得有段時間說是金總要高升呢,說的那樣活靈活現,說是要去市建委做主任。還說是上麵有一個大人物關照著。”
大海說道,“我說,那個新時尚的老板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啊,他的嶽父大人當初那麼幫他,他怎麼還把他老嶽父給供出來了?”
郭援朝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那個老板早就不是尚副的女婿了,那次假離婚,結果是假戲真做了,他們是徹底地離了,尚明是賠了女兒又折兵……”
大海和安然不停地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