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過了沒有多久,一天下班回來,樓下的譚阿姨站在門口把甄正叫到了自己的家裏,說是讓他晚上在自己家裏吃飯。

甄正跟著進了屋裏,譚阿姨越說,甄正就越覺得不對。他就直截了當地問譚阿姨,“您是不是有什麼事?譚阿姨。”

譚阿姨沒想到,依甄正的性格,他會這麼直截了當,可又不能說沒事,“是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想等著晚上吃飯的時候再一起說。既然你問,我也就不用等他們回來了,反正誰說都是那麼點兒事。”

“阿姨您就說吧。”她越不說,甄正就越覺得緊張。

“是這樣,上次你在我家和雪梅還有她那個同學碰上了之後,我就想過了你的事,我看那個白楊醫生倒是挺好的,我想給你們之間搭個橋,我是自己想的也不敢吱聲,怕惹著了年輕人。這不,前幾天,我姑娘回來後也提起了這件事,我就說那你就先問一問。一問,那個白楊說可以先談談看看,我挺高興,就想找個機會和你說說,也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阿姨,我從來就沒想過這事,我帶了個孩子不能輕易想這種事情,那樣會給別人增加負擔的。”

“帶著孩子就不結婚了?不管是誰,她們願意談咱就和她談,不願意談就算了,這沒有什麼。憑我們,不在乎什麼,孩子,抱養孩子那是善舉,那說明心眼好,人善良。”

“阿姨,我謝謝您,還是先不談吧,好嗎?”

“你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太不容易,要不我才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呢。你大概還不知道,我自己的子女我都不去操那份心,雪梅這姑娘明年都想結婚了,她的這個對象都沒領回來讓我們看看,我們說了隻要她自己滿意就行。你這孩子,都這麼多年了,樓上樓下住著,我們了解你,你怎麼樣?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別一句話就把阿姨打發了,先想想再說。”譚阿姨知道沒有說服了甄正,就打了另一個主意。

“你先上樓吧,和孩子玩一會兒,晚上不要做飯了,等我做好了,我喊你下樓來吃。”

甄正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譚阿姨這樣想著。

好像是過了好長時間,譚阿姨在樓下喊甄正下樓來吃飯,甄正不能再推遲。他下樓時飯菜都已擺好,蒼天還有雪梅也都回來了,甄正感覺像是在擺鴻門宴。他抱的孩子讓譚阿姨不容分說地接了過去,這讓他手裏空空的。他的手裏隻拿著一雙筷子,這輕重還不如抱著安然時,那種沉甸甸的滋味好受。

他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不能讓自己的心理防線崩潰。

開始吃飯時,譚阿姨直入主題,“我剛才都和他說過了,他不是太想得通,雪梅你和他說說吧。”

“甄正大哥,我比你還小幾歲,其實我不大應該給你提這件事,我就是那天晚上偶爾才產生的想法,也太偶然,我那個同學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可從來就沒有來過我們家,隻那一次就讓你遇上了,也可能是一種緣分。我先和你聲明,人家白楊可沒有這種想法,是我先想到的。我先和我媽說了,她就不依不饒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才和人家提了一下,我也是說了半天,她才同意可以談談。人家也不愁嫁,比你小好幾歲,還是醫學院的大學畢業生。你說呢?”她好像覺得還沒說完,又補充到,“要不是那天晚上見到你,我是不會想到要給你們介紹對象的。”

甄正還是沒有表態。

“你說話呀?阿姨為你操這份心,是考慮你就兄妹倆在這個城市裏,為你操這份心的人少。要不是我看著你一個人整天帶著這麼個孩子,裏出外進的,阿姨也不會為你想這事。”譚阿姨見甄正還是沒有說話,也就沒有再往下說什麼。

“這件事還是讓甄正自己想一想,主要是他自己的主意。我也覺得那天來的那個白楊挺好,可能我是個知識分子的緣故,我看她挺文靜,如果能談,可以談談再說。甄正,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再說。”蒼天說道。

“這事還有什麼考慮的,先談談唄,不行就算了。”雪梅直截了當,這一下讓甄正有了壓力。

“其實,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可我這還拖了個孩子,誰願意還沒結婚就領去一個孩子?”

甄正心裏明白,他最擔心的不是孩子問題,既然對方同意談談,就說明孩子不是什麼大的障礙。此刻,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說了。

三天以後,甄正和白楊在風荷公園的芙蓉池畔見麵了,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這又是一個星期天的下午。

對於他們倆來說,這一天是合適的,白楊沒有班,甄正把孩子放在了譚阿姨家。

風荷公園的芙蓉池是坐落在這個公園裏的一處風景別致的景觀,池塘岸邊彎彎曲曲,自然而又大方。大約不足一平方公裏的麵積長滿了芙蓉。那池畔還擺著不少供遊人坐的椅子,相距十米、二十米就有一個,正所謂點點滴滴到自然。每對遊人不論是坐在哪裏,都不會相互幹擾,有時遊人們還可以坐在那些不知從哪運來的石頭造成的那一座座假山的之下,欣賞著那裏的景色,正可謂楊柳依依,槐樹避日,魚翔淺底,芙蓉飄香。

這裏是戀人們的天堂。

他們幾乎是同時來到這裏的,白楊是從公園的北門進來的。她剛到這裏,就看到了甄正從東門的方向也走了過來,甄正幾乎同時看到了她,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算是彼此打招呼了。走到眼前,甄正看到白楊還是穿著那天他們在譚阿姨家見麵時穿的那套衣服,藍色的褲子,同樣顏色的上衣,但顯然不是套裝。那上衣不是很大,保持在臀部以上,細細的束腰給人的感覺有點兒婀娜多姿。色澤雖不豔麗恰巧沒有一點張揚之感,這正好適合甄正的審美。此刻和在譚阿姨家的那天晚上完全不一樣,那天晚上,甄正幾乎連頭都沒抬,沒有用正眼看人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