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能感覺得出來,雖然季凜真的很瘋,雖然他剛剛說的這句話,很可能確實就是他的心裏話,他很可能是真的想這麼做,但聞冬就好似在冥冥之中有種篤定,相信季凜永遠不會真的這麼做。
這種篤定並不是來源於季凜的職業隸屬於警隊,也不來源於所謂法律的約束,而是來源於...
聞冬不自覺微微蹙了下眉。
在這個瞬間,聞冬忽然意識到,自己對季凜的這種可以稱之為信任的情感,來得很沒有源頭,好似直覺。
“這麼篤定?”季凜微微挑了下眉,低聲問,“為什麼?”
聽到季凜這樣問,聞冬竟下意識就想脫口一句「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可話到嘴邊又堪堪刹了車,聞冬覺得這句話在此刻講來實在莫名,於是頓了一秒,他還是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吞了回去,轉而斟酌般道:“不知道,隻是覺得...覺得一直以來,你都在遵循著某種無形的守則。”
正常人總以為瘋子是不會有原則的,其實他們不知道,瘋子恰恰比任何人都更有原則,隻不過,他們的原則不同尋常不念塵俗,隻為自身是從。
很顯然,季凜就是這其中的典型。
大概是沒想到聞冬會講這樣一句話,季凜眸光微微動了動。
有那麼一個瞬間,聞冬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不過最終,季凜也隻是唇角挑起,低笑道:“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會那麼做,你如果執意要這樣穿的話,我大概很可能,根本就不會讓你出去的。”
“哦?”聞冬挑了挑眉,刻意做出一副洗耳恭聽般的模樣,輕笑問,“你要怎麼做?鎖鏈,囚-禁?”
他這樣問的時候,就直直望進季凜的眼睛,不閃不避,等季凜一個回答。
季凜也垂眸看著他。
兩人目光相對,在密閉的浴室空間內,仿佛有無形的火煋四濺,像一種無聲的對峙。
說來有趣,明明此時此刻,聞冬和季凜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可以共生共死的伴侶關係,但他們之間好像永遠難以變得平和。
任何一個微小的話題都好似能輕易在他們之間點起火煋,將他們拉扯回橡皮筋的兩頭。
片刻之後,是季凜率先打破了這種對峙的氛圍——
他過於淩厲深邃的眉眼微微彎了彎,嗓音驀然間變得溫緩,語氣也好像染上了兩分似是而非的曖昧意味,慢條斯理道:“怎麼會?我隻會想方設法取悅你,之後請求你,不要再讓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看到這樣的你。”
聞冬倏然間想起了之前,他們在射擊館遇到的那次。
那時候,季凜其實就說過類似的話。
季凜問他:“小聞畫家,以後可不可以隻有我一個模特?”
當時聞冬拋給他四個字:“看我心情。”
於是季凜就說要給他當靶,以此來問他這樣做的話,會不會心情好一點。
稍微回味了一下當時的記憶,聞冬抬手,修長手指輕輕掠過季凜的薄唇,滿含期待般問:“那麼,my Devil,說說看,這次你要怎麼取悅我?”
季凜微探出舌尖,輕輕裹挾過聞冬的指尖,之後,他忽然抬手攥住了聞冬的手,隨後傾身靠近,微微俯身,薄唇吻上了聞冬的喉結——
在那最為脆弱而又致命的部位,微張開唇,犬齒竭力克製力道,留下並不疼痛,卻又足夠打下烙印般的齒痕。
舌尖舔-舐而過,季凜就著這個姿勢,輕笑道:“我的小玫瑰,我可以服侍你沐浴。”
不等聞冬說出什麼回絕的話,季凜的犬齒就又微微施力,肆無忌憚在那朝思暮想的喉結上輾轉碾磨,如願聽著聞冬由平穩漸漸變得紊亂的呼吸,季凜才不緊不慢補上一句:“我會用你的絲帶,把眼睛蒙起來的,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小季,你確定你是在取悅冬冬不是取悅你自己嗎?!【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