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灣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邊，“切！表麵笑眯眯的，心裏不知道怎麼罵呢，對麵的168號腿都嚇哆嗦了。”
“...168號？”
“就是現在和他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
確定原熠沒注意這邊，何江灣鬼鬼祟祟地和他咬耳朵：“那男的就是168號，不知道接的什麼任務，但沒我厲害。”
“......”
經他這麼一提醒，季皊才打量起正在被介紹給原熠的中年男人，不看不知道，仔細一看，對方的確像是在強顏歡笑的樣子。
可原熠到底有什麼可怕的？
季皊想問，話到嘴邊又刹住了車。
...算了，適當了解一點攻略者的規則就夠了，至於原熠本身，了解太多隻會影響他自我攻略。
他很快又將目光轉回一臉謙遜地與對方握手的原熠。
表麵的確笑眯眯的，心裏其實......在罵人？
季皊問：“他討厭做這種事？”
何江灣想也不想：“當然啊，誰會喜歡和一群土著打交道啊，何況他本來就......”
話剛說了一半，何江灣臉色一變，慌慌張張地解釋：“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攻略者都不太喜歡...也不是，是因為......”
“我知道了。”
季皊打斷他的話，表情依舊平靜，隻是看向原熠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季皊哥，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季皊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一臉懊悔的何江灣，搖頭道：“沒有，為什麼要生氣？”
何江灣很心虛：“我剛才說土著什麼的，你沒有不舒服麼。”
“沒有。”
季皊的回答遠遠超出了何江灣的預料。
“攻略者和原住民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是會會存在認知上的差異，沒什麼可生氣的。”
不止攻略者對原住民有偏見，如果原住民知曉了攻略者的存在，同樣會對攻略者產生偏見和排斥，因為對彼此來說，對方都是一種“異類”。
生氣是沒什麼可生氣的，隻不過通過何江灣的話，季皊難免對原熠又多了幾分了解。
看來原熠這幾年一直都在勉強自己做一些討厭做的事，其中最討厭的，也許就是每天和他這個土著“打交道”了。
“呼......”
心跳在下沉。
對於自我攻略的決定，季皊突然產生了一絲動搖。
如果原熠已經厭倦攻略他了，他還有必要自我攻略下去麼？
繼續的話，為了留下一具數據模型就勉強對方繼續攻略自己，和攻略者的行為又有什麼區別？
季皊胸口有些發悶，白淨的手指扯了扯領口：“......我出去透透氣。”
何江灣還沉浸在季皊通情達理裏，見他要走，連忙拉住了人：“季皊哥，你都發現01的身份了，為什麼還和他在一起？”
季皊一時語塞，何江灣卻會錯了意，以為他是不知道該怎麼擺脫攻略者。
“好感度超過60之後，任務就跨進了安全線，除非攻略者主動放棄，否則很難判斷為失敗，最多判定個數據異常。”
說著說著，何江灣四下看看，確定沒有人注意這裏後，又湊近到了季皊耳邊，先悄悄吸了兩口才說：“不過好感度掉到60以下，再想判定失敗就很簡單了，隻要連續三個月沒有增長就行，到時攻略者就會被直接傳送離開。”
這個季皊還真的不知道，因為之前是抱著讓原熠攻略成功的打算，他甚至沒想過要問。
“什麼是數據異常？”
“有很多種情況，具體要看係統怎麼判定了，主要是針對那些消極怠工想混日子的攻略者，會再投放一個競爭對手來刺激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