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猜雖然比他哥哥在泰拳的造詣上火候嫩了一些,但是為人卻比巴頌要精明許多,一番審時度勢之後,已然在心中有了計較。於是,他擦了擦鼻旁嘴邊的鮮血,轉頭朝著巴頌耳語了幾句。
巴頌一邊聽著,一邊瞪著塔頭和尚,並且不住的點了點頭。
就在釋永安說話的時候,左忠堂回到了翻譯的旁邊,並且把他攙起來,然後扶著他走到了自己人堆兒裏,示意一名武僧拿來椅子,安置翻譯坐下。
經過這一會兒的緩解,翻譯清醒了不少,他看了看左忠堂,盡管不認識,但還是對其表示了感激。
左忠堂簡單的問了幾句,盡管翻譯口齒已不靈光,可左忠堂還是弄清楚他為什麼發火了。
原來這個翻譯名叫周永仁,住在首都薊京市,本是一個行走在震、泰兩國之間的貿易商人,在生意出了問題之後,為了維持生計,才做了翻譯。
他接下了巴頌兄弟這攤活之後,已經半個多餘了,足跡遍及四個省份,吐沫星子都快噴幹了,可直到現在,巴頌兄弟卻是一分錢都沒給他。
另外,最讓周永仁忍受不住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巴頌兄弟的狂妄和狠毒。
本來切磋武學,應該點到為止,然而這哥倆帶著人可不這麼幹,一出手必將有人重傷,如此一來,做為一個國人,眼看著自己的同胞受到蹂躪,周永仁心中十分無奈和憤恨。
周永仁這個人,表麵上瘦弱,並且長的跟個漢奸一般,但骨子裏卻是脾氣暴躁,同時也極為愛國,在他對巴頌兄弟忍無可忍的情況之下,藏在心中的憤怒今天終於爆發了。
左忠堂了解了情況,不禁對周永仁大生好感,一邊感歎人不可貌相的至理名言,一邊合計著,該怎樣向巴頌兄弟討還公道。
通過剛才察猜偷襲的那一腳,左忠堂明顯的意識到,察猜兄弟雖然行徑可惡,但都是真材實料。
察猜那一腳之力,沉重異常,以左忠堂的皮糙肉厚,以及習練多年的內加修為,化解起來也費了不少的事,可想而知,如果真的打了起來,其結果一定敗多勝少。
左忠堂正沉吟間,巴頌哥倆已經嘀咕完了,察猜掃了一眼一臉狼藉的翻譯周永仁,說道:“對於周先生剛才的言論,我們深表遺憾,但為了酬謝周先生這段時間的翻譯工作,我們會把酬勞以支票的形式發給您。”
“柳小姐,如果您和貴電視台的攝製組還想轉播這場實況錄像,請先把剛才不和諧的片段剪掉,如果在播放的時候,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內容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我們會保留抗議和訴訟的權利。”
察猜盡管臉上的情形比周永仁好不到哪去,但他瞧著柳如是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異常肯定,任誰都聽得出來,他絕不是在嚇唬。
看到已經退到同事身邊的柳如是點了點頭,察猜微微放鬆了臉上繃緊的神情,他接著把目光轉向了釋永安,並輕輕移開他哥哥的身體,說道:“今天,我們泰方誠意抱著以武會友的態度,沒想到貴國待客方式這麼特別,嗯,不過事情已經發生,權當正式武學切磋之前的熱身節目。”
“貴方能夠及時調整心態和言行,也算是懸崖勒馬,如果照這樣進行下去,貴方還是有機會和本寺武學進行切磋。阿彌陀佛,師叔您先回坐如何?”
釋永安覺察出身邊的塔頭和尚散發出來的氣機越來越凝重,唯恐他在控製不住,便想先把他安撫好了再說。
塔頭和尚倒也見機行事,立時斂去氣機,走回到了自家人群,屁股剛搭在了座位上,頓時又彰顯出原先那種鬆垮垮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剛打過人的架勢。
左忠堂悄悄分開武僧,走到塔頭和尚身後,探過了腦袋,在塔頭和尚耳邊嘻嘻一笑,由衷讚道:“老爹確實有範兒,剛才一頓耳刮子,打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嗬嗬嗬,瞧瞧那個孫子,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他說到這裏,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立時離開了塔頭和尚,鳥悄兒的奔著柳如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