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南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欣賞著一副上好的美人圖似的,嘴角若隱若現地揚起一個淺笑,“以文會友?”
那女子抬起頭來飛快地遞給楚狂南一道媚眼,卻又很快半低下頭淺笑說道:“是的。我們家掌櫃的曾聽聞帝都煙雨樓的青鳶姑娘於科舉之時大試天下文豪,感概未能一睹當時的風采,遂學青鳶姑娘之舉,與近日舉行了以文會友的活動。今日乃是最後一日了呢!不知三位可願”
楚狂南含笑的眼神微微地掃過我的身上,然後又緩緩地移到黃衣女子的身上,戲謔地問道:“不知如若贏了的話會有什麼獎品呢?”
“客官好大的口氣呢!”那女子抬起頭來悠悠地望著楚狂南,眼眸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這才說道,“如若客官能夠闖到最後一關,妾身願意侍奉公子一輩子!”
“這麼說來,獎品就是姑娘了麼?”楚狂南聽到她這麼說,笑得愈發開懷了。
“妾身名喚十娘!”十娘轉過頭又看了我與花影一眼,低下頭淺笑道,“小女子不妨實話實說。家父乃是這間客棧的掌櫃,此次以文會友,實乃是替小女子選得文才翩然的夫婿!”
話語說道這個份兒上,十娘的臉頰早已經紅得比最最豔麗的花兒還要嬌媚幾許。
楚狂南笑著說道:“姑娘嬌媚無雙,想必已有不少男子前來參加此次以文會友了吧?”
十娘淺笑著點頭。
楚狂南轉身望著我道:“沈兄,你可願意前去一試?”
此次出行,為了方便,所以我一直都著男裝。難怪剛剛十娘的眼神除了落在楚狂南身上之外,還時不時地飄向我。莫不成,她也將我當做了前來欲要參加她選親的人選之一吧?
而楚狂南的話,無疑是證實了她的猜測。她的眼神帶著三分嬌媚,四分期待、五分興奮望向我,看得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不解楚狂南為何要將我牽扯至此事中,隻是這一次我卻不會再為了他的心情而對他妥協不言語。淺笑著搖了搖頭,我對他說道:“公子的文采比我的好得多,我就不去獻醜了!”
聽到我的話,原本對我還有幾分期待的十娘立刻將目光轉向了楚狂南。楚狂南挑了挑眉,爽朗地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
我忽然憶及他此刻扮演的是安鳳凖,而不是那個文武雙全的楚狂南,連忙扯了扯他的袖角說道:“公子,方才的玩笑話你還當真了不成?天下才子何其之多,你我的文采不過是在私底下胡謅而已,又怎麼能夠比得上那些才子們呢?”
見我出手阻攔,楚狂南不但沒有氣惱,反倒是笑得眉眼都舒緩開來,他對十娘抱了抱拳說道:“十娘姑娘,在下其實不過是一介武夫,以文會友麼……在下還是無能參加。不過,相信十娘姑娘的這次選親,定然可以選得一名才華出眾的男子的!”
十娘望著楚狂南的臉,眼眸之間似乎帶著不舍,最後看向了花影,可是花影卻是自從進門就低著頭,手抵著劍柄,似乎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她就立刻會拔劍而出,將附近所有的敵人都一網打盡。
見我們三人都無意於她的以文會友選親會,眉宇間難掩失望,卻淡淡地笑著說道:“二樓仍有雅座,三位公子裏麵請!”她做了個請的動作之後便走在左前方帶路,引領著我們走到了二樓的一個雅座,又道,“如若有什麼需要活著招呼不周之處,三位盡可以找十娘訴說解決!”
見她如此使得大體,我對她的印象不由得好了幾分。花影卻一直皺著眉頭盯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原本握著劍柄的手似乎又用力了些許。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暗自替她心疼。
她深深地愛戀著楚狂南,可是楚狂南對她的態度甚至還比不上一個陌生人的態度。這怎叫她不傷心?
可是就是連傷心,她都不敢表露出來,著實令人為之心疼!
我們三人圍著圓木桌坐了下來,因為趕路的緣故而腹中有些空,所以便都隨便點了幾個菜=菜式,楚狂南還要了一壺上好的花雕。
菜很快便上了來,沒有想到小小的地方,普通的菜式卻能夠做得色香味俱全,倒也不容易。
我正欲伸筷子,楚狂南卻陡然將我的筷子揮開了,冷冷地看了花影一眼。
看到花影低眉斂眸,我忍不住說道:“王爺,不用花影替我試菜了!”
一路以來,自從楚狂南發現追殺我們的人不僅僅對他動手,甚至也對我出手之後便下了命令,我吃的任何東西,都必須先有花影試吃,以防我被人下毒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