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輝的臉色一變,驚訝道:“你說的亞景大人可是……”
我點了點頭,“是呢,我所說的亞景大人正是樊鎏的城主亞景淩大人!”
紅輝轉過頭去望著紅鳳,臉色一沉,“鳳兒,你什麼時候認識了亞景大人的義子?為什麼不與為父說?”
紅鳳抬起頭不解地望著我,我卻隻是對她眨了眨眼睛,告訴她先不要慌亂。
“父親,我……我不認得亞景大人的義子呢!”紅鳳低下頭抿緊了唇,低聲回答道。
我連忙打圓場,“紅老爺,可能是我那朋友單相思罷了!如果紅老爺願意讓他與紅鳳小姐見麵讓他們認識的話……”
紅輝轉過頭望著我,笑著說道:“沈姑娘,你找時間安排他與鳳兒見麵吧!能夠與亞景大人攀上親家,那當真是我的榮幸!”
我給了紅鳳一個安慰的眼神,這才望著紅輝說道:“多謝紅老爺能夠成全!”
紅輝開心地哈哈大笑,飯廳裏的氛圍也舒緩了些許,他的那些妻妾們開始笑著開始用餐了。
夜裏,紅鳳堅持要與我陪我一起睡。紅輝再三阻攔,說不希望紅鳳連累我睡不好覺,可是最終卻敵不過紅鳳的堅持,加上我也說想要與紅鳳一起,紅輝這才沒有再說些什麼。
是夜,蕭瑟的秋風帶來陣陣涼意。
紅鳳睡在我身邊,不解地問我,“沈姑娘,你當真認得亞景大人的義子麼?”
我的頭有些暈乎,可是卻極力打起精神說道:“亞景大人的義子,你也認得的!”
奇怪,從飯廳裏出來之後我的頭就有些眩暈,像是喝醉了一般,渾身的力量似乎也在悄悄地流失,雙腿更是像灌了鉛一般邁不動。如若不是紅鳳攙扶著我,我恐怕都無法走回房間。
我又沒有喝很多酒,怎麼會有這種似是醉酒的感覺呢?
“我認得亞景大人的義子?”紅鳳詫異地說道,“為什麼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那樣的人;而且從來沒有聽說過亞景大人有義子的呀!”
我的眼前開始模糊,身子似乎也不聽話地陷入了睡眠狀態,動彈不得,“紅鳳,我有些不對勁。今晚你看著我一些……”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已陷入一片黑暗,終究什麼也不記得地昏了過去。
等到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紅鳳坐在床內側靠著牆歪著脖子打瞌睡,手卻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紅鳳……”我低聲喚著她,雖然身上的力量似乎沒有恢複完全,倒也不若昨夜的那般動彈不得,“紅鳳快醒醒!”
紅鳳打了個大哈欠,這才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我醒過來之後方才舒了口氣。
“你沒事了吧?”她的言語之間混著關心和擔憂。
我搖了搖頭,勉強撐手坐了起來,“紅鳳一夜都沒有睡覺麼?”
紅鳳的眉宇之間盡是疲憊,如水的眼眸裏此刻布滿了紅絲,我知道那是一夜未眠才會出現的模樣。
因為我昨夜的那句話,所以她便一夜未眠地守護在我身邊麼?
“我還好!”紅鳳又克製不住地打了個哈欠,訕笑著說道,“我想了一夜,也想不到沈姑娘昨夜與我父親所說,要將我介紹給亞景大人的義子認識究竟與我和莫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我淺笑著望向她,“因為亞景大人的義子恰好便是莫浪公子呀!”
紅鳳大吃一驚,“沈姑娘在說什麼胡話呢?莫浪如果是亞景大人的義子,在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就不會因為出身不好而被刷下來,更不會被我父親瞧不起……”
說到後麵,她的身影竟有幾分哽咽,似乎是在為莫浪再三科舉落榜而心疼可惜。
鞅偈民風保守,這也源自於朝廷中的風氣。鞅偈選拔官員不似東盛國的有能之士居之,而是更側重於應試之人的身世背景。
這也是為何莫浪明明身懷奇才卻始終入不了廟堂的緣故。而莫浪如若不入朝為官,他又怎麼能夠從紅家迎娶紅鳳呢?
見紅鳳如此激動,我沉默地等她情緒恢複了些許方才說道:“所以,為了讓你們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為了讓莫浪可以入朝為官,莫浪能夠成為亞景大人的義子不是一件很好的事麼?”
紅鳳搖了搖頭,“亞景大人不會幫助我們的。去年莫浪去參加科舉考試,我以我父親的名義請求亞景大人幫莫浪寫一封推薦函,他都不願意……”
我低頭淺笑。紅鳳以紅輝的名義去請亞景淩給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寫推薦函,就算紅家的財力誘惑極大,可是給一個自己不了解的人寫推薦函,如若那人參加考試的時候出了任何問題,按照律法他可是要承擔責任的哪!亞景淩不傻,他怎麼會冒著危險為一個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陌生人寫推薦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