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諸伏景光登上一個廢棄大樓的平台,拿著狙擊槍上的望遠鏡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追上來,鬆了口氣。
他靠牆坐下,掏出手機,右手習慣性的去掏褲子口袋。什麼都沒有摸到。
“嘖,沒有了。”想抽煙。
手機裏沒有消息。
他的上線在前天就與他失去了聯係,最後一條消息是一段奇怪的字符組合,像是臉滾鍵盤打出來了。不是他們常用的暗號,也找不到什麼規律。但是直覺告訴他,出事了。他當天晚上就開始隱藏行蹤。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出事了。這麼想來他的上線怕是凶多吉少。或許現在最應該思考的是自己的去處。諸伏景光的心裏不是沒有答案,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離那裏越遠越好。聯係不到人來接應他,沒有人能幫他,他現在隻有自己。
該躲到哪裏去呢?
頭疼的不行。一天的疲憊湧上心頭。他找了兩個箱子,拖向牆角,拔出槍握在手裏,就這麼在牆和箱子的夾縫裏睡了一晚。
第二天走出大樓的時候,雨還在下。他記得昨天用望遠鏡看見往北邊兩條街的地方有家便利店,去那裏買點東西吃,順便買包煙。
沒花多久就找到了那個店,但不巧的是,地方太偏,他喜歡的牌子賣完了沒來的及補貨。
兩個大肉包,一杯茶就是他的早飯。
吃完就走。他想。先離開東京躲一陣子吧,警察廳現在是肯定不能回的,他上線都失聯了,他現在回去跟自投羅網沒有區別。
看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臉,諸伏景光忍不住感慨明明才二十多歲,怎麼這麼像快步入中年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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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那個是小諸伏吧?”剛剛忙碌完的兩位爆破組警察準備在回去的路上買包煙就看見便利店裏好像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好像,是。”雖然他現在一臉憔悴,胡子拉碴的,但還認的出來。
對於這位畢業之後就音訊全無的好友現在究竟在幹什麼他們多少有點猜測,他們兩個現在出現會不會讓他不方便。或許他們不出現為好。
“我們要不等會兒在去買吧。”
“好。倒也沒這麼著急買煙。”
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坐在車裏等一會兒,順便觀察一下這位老同學。幾年時間老了這麼多確實值得觀察。
不過這道略微有點不懷好意的目光到了諸伏景光這裏就是——又被盯上了,該走了。迅速收拾好就按自己計劃的路線去了汽車站。不過他現在不準備坐汽車走了,他準備繼續在東京逗留一陣子。
啊!他果然果然是有事,沒出去真是太好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不這麼想了。因為他們見到了另一位分別多年的好友。
“你們見到他了?在哪?”組織那邊找不到人,公安這邊也找不到人,人間蒸發了一般,居然讓這倆看見了。
諸伏景光的聯係斷了,但是安室透能聯係上風見裕也。啊不,現在或許叫降穀零比較合適。所以當他聯係上風見早早回到公安他才知道,諸伏景光的上線莫名其妙失蹤了。
“他難道是往汽車站走了?”萩原研二看著地圖說道。
“或許,他是被我倆嚇走的。”鬆田陣平摸了摸下巴,回想起來。貼上防窺膜的玻璃從外麵看不清內部,所以當時諸伏景光可能是認為他們兩個是追他的人。
“這樣的話,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沒去汽車站,而且最近應該都會待在東京。”這麼多年的朋友可不是白當的。降穀零補充道。“那麼,風見,請務必在組織之前找到他,拜托你了。我最近也要避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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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噔噔噔。”
夢醒了。
該工作了。
居然把轉述的部分也夢到了。最近怎麼總是想起這件事。難道是因為最近天天睡辦公室睡的?
人還沒醒困,衣服已經穿好了。洗漱完畢,再潑一把水在臉上清醒清醒。最後一步,對著鏡子整理衣服,戴上警帽。
早上好,諸伏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