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蠢貨!

琴酒是烏丸霧嶼見過的最大的蠢貨!

他怎麼就能答應呢?哪怕有雪莉作為威脅, 但也不能答應啊,組織或許不敢將雪莉怎麼樣,但正如烏丸蓮耶所說,他們一定敢將琴酒怎麼樣。

哪怕將琴酒折磨死了, 也不過隻是回到之前毫無線索的情況罷了。

琴酒可能會死。

一旦想到這種可能性, 烏丸霧嶼便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得勁, 宛如一萬隻螞蟻爬上爬下。

可是烏丸霧嶼又毫無辦法,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又怎麼可能保得住琴酒?

他該反抗嗎?可那樣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難道繼續老老實實待在島上嗎?他很肯定修斯的實驗還未完全成功過,烏丸蓮耶肯定不敢真的進行手術, 但繼續老實下去琴酒就要死了。

“恭喜父親,終於抓到琴酒了。”烏丸霧嶼麻木地朝烏丸蓮耶道喜。

“嗯,我第一時間讓人將他送去了審br訊br室,要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嗎?”

“可以嗎?”

烏丸蓮耶給了津川明一個眼神。

津川明立刻拿出一個平板,平板的屏幕上,是審br訊br室現在的情況。

琴酒並沒有坐在椅子上, 而是被兩根金屬鎖鏈吊起, 他的頭垂著,渾身傷痕累累,已經昏迷不醒了。

“他是個左撇子, 為了不給他留下絲毫反抗的餘地,我讓人切斷了他左手的手筋。”

烏丸霧嶼的心髒隨著烏丸蓮耶的這句話猛然收縮。

“斷掉他手筋的時候,是同步暗網直播的, 如果他的人想要救他,就該立刻將雪莉呈上來。否則的話, 明天我會斷掉他右手的手筋,然後是腳筋, 我會直播給他們看,讓跟著琴酒背叛組織的那些人知道背叛組織的下場,我要讓他們害怕,逼他們臣服。”烏丸蓮耶的聲音陰鷙極了。

“先生,暗網上有新的直播。”津川明突然說道。

“是什麼?”

津川明拿過平板調試了一番,直播間內,雪莉以同樣的姿勢被吊起,一個蒙麵人拿著手術刀逼近她,然後狠狠切斷了她左手的手筋,之後是兩根腳筋。

雪莉淒厲地慘叫,鮮血迸濺,麵具人卻冷血地對著鏡頭,一雙眼睛充滿狠戾,將手術刀放到了雪莉的右手手筋處,通過變聲器的嗓音陰鷙而嘶啞:“如果你們再傷害琴酒,這握著手術刀的金貴的右手,今後將再也無法進行任何實驗。”

他沒有割下去,而是關閉了直播。

“混賬!”烏丸蓮耶仿佛受了刺激般咆哮起來:“他在做什麼?他是在威脅我嗎?他竟然敢威脅我?殺了琴酒,我一定要殺了琴酒!”

烏丸霧嶼心頭一跳,卻強忍著一言不發。

津川明問:“現在就要下令嗎?但先生,我必須提醒您,琴酒對我們毫無用處,同理,雪莉對他們也毫無用處。”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真敢殺了琴酒,對方就絕對敢殺了雪莉。

如今雪莉終於有可能找回來了,難道他們甘心接收一具屍體嗎?在APTX4869與換腦手術之間,傻子都知道哪個比較靠譜。

“難道就這樣讓他壓過去嗎?”烏丸蓮耶怒吼著。

津川明則平靜地說道:“如果您不甘心,我可以通知下去,立即處死琴酒。”

烏丸蓮耶大口喘著粗氣,憤怒得鼻孔裏麵幾乎都要冒火,但最終還是沒有下達這個命令。

他需要雪莉。

對於烏丸蓮耶來說,雪莉比一切東西都要有價值。

直播現場。

直播切斷後,尤利安立刻摘掉麵具,從鎖鏈上將“雪莉”解了下來。

“姐姐!”雪莉哭喊著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被切斷手腳筋的“雪莉”。

沒錯,那並不是真正的雪莉,而是宮野明美。

她們本就是親姐妹,再加上黑羽盜一天衣無縫的易容,即便烏丸蓮耶一幀一幀去分析也根本看不出紕漏。

“沒事的,隻要立刻將她的手腳筋接好,絕對不會妨礙她的正常生活。”尤利安說道,一群醫生魚貫而入,將宮野明美抬走了。

“為什麼是姐姐……”

“隻有你姐姐才能將戲做的天衣無縫。”

“可我明明也可以……”

“別傻了,雪莉。”尤利安冷漠地注視著她,說道:“你雙手的價值不可估量,現在所有人都在搶你,不要任性。你姐姐今後隻要不做精密的工作,那樣的傷勢不會有任何影響,但你不一樣。”

各種實驗都需要精密的操作,一個被切斷手筋的人,哪怕最後接上了,也會和最初有很大差距。

尤利安突然想到了被吊在組織審br訊室內的琴酒,眼神一片晦暗。

被挑斷手筋,哪怕琴酒未來還可以用槍,準確度也肯定大不如從前,烏丸蓮耶才是真正斷了琴酒的“飯碗”。

黑羽盜一上前歎息了一聲:“或許不需要做的這樣絕,就算換成其他人……”

“不需要做絕?你沒有看到琴酒的下場嗎?”尤利安憤怒地說道:“我們現在必須讓烏丸蓮耶感到壓力才行!換成別人,萬一被烏丸蓮耶看穿,琴酒會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沒有直接對雪莉下手已經很克製了,你最好不要再說那種令人厭惡的話。琴酒不在,巢就要聽我的!”

他已經做錯了一次,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出差錯。

哪怕用盡一切手段,他也必須將琴酒和卡蒂薩克搶回來!

“從暗網上給烏丸蓮耶下通牒,明天,明天我就要他釋放卡蒂薩克,否則我就挖掉雪莉的眼睛。”尤利安冷冰冰下令。

“你瘋了嗎?”黑羽盜一震驚地說道:“挖掉眼睛就真的接不回去了!”

雪莉也驚恐地大叫:“不要,不要再傷害姐姐了!”

尤利安直接摸出一支鎮定劑給雪莉注br射,然後將昏睡過去的女孩抱了起來,對黑羽盜一說道:“你對我的話有意見嗎?”

“那也至少對給他一點時間考慮……”

“多給他一點時間?遲則生變,別忘了,這是琴酒的安排。”

“就算是琴酒的安排,但他現在不在……”

尤利安一手抱著雪莉,另一隻手掏出槍,將槍br口對準了黑羽盜一。

黑羽盜一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想說什麼?”尤利安臉色陰沉沉地,“琴酒不在,所以你就要罔顧他的命令?”

黑羽盜一深吸一口氣,試圖勸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認為事情或許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更好的解決方法?我問你,你了解烏丸蓮耶嗎?”尤利安死死盯著黑羽盜一的眼睛。

黑羽盜一搖了搖頭。

“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琴酒至少比我們都要了解,所以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推翻他的想法?他以身為棋,已經被關押起來了,還遭受了折磨,烏丸蓮耶抓了他會放鬆警惕,又會因為雪莉投鼠忌器,這是最有可能換回卡蒂薩克的機會。”

是換,是交換。

琴酒以身為棋,事實上,他或許根本沒想到自己能掙脫。

但烏丸蓮耶抓了他,又因為害怕雪莉受到傷害,應該會釋放卡蒂薩克,哪怕提前在卡蒂薩克的身上動手腳,隻要讓卡蒂薩克離開那個小島,他就會有一線生機。

琴酒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換回卡蒂薩克,尤利安怎麼可能讓他人破壞這個計劃?

“明天的話,我需要你繼續為宮野明美易容。”

“如果我不幹呢?”

尤利安毫不在意,語氣涼薄:“那就讓雪莉真身上場好了。當然,我還得先割斷她的手腳筋,以免被烏丸蓮耶看出破綻。”

“你……”黑羽盜一震驚地看著尤利安,最終攥緊拳頭,不得不屈服:“我知道了,我會幫宮野明美易容的。”

尤利安朝他微微點頭,將雪莉抱回了她的房間。

烏丸蓮耶收到消息的時候,烏丸霧嶼還在他的身邊陪著他。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烏丸蓮耶憤怒地將花瓶摔碎在地上,大肆發泄著自己的怒火,可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毫無辦法。

“父親,該怎麼辦?”烏丸霧嶼緊張地望著自己的父親。

“你先去休息吧,我和津川商量一下。”

“我也可以幫助父親的。”

“天色已經很晚了,去睡吧。”

烏丸霧嶼自然聽得出來,烏丸蓮耶並不想讓他參與討論,於是隻能乖巧地答應回房間去了。

“津川,他們是故意的!”待烏丸霧嶼離開,烏丸蓮耶立刻憤怒地對津川明說道:“他們想要激怒我,他們在挑釁我!”

“是的,先生。但如果不將少爺交出去,雪莉小姐或許真的會有麻煩,畢竟他們對雪莉小姐毫不在意。”津川明實事求是。

“該死!該死!他們就是看準了我在意雪莉!”烏丸蓮耶憤怒地咆哮,忽而又焦躁不安:“不行,雪莉不能有事,她絕對不能再瞎一隻眼了,她是最寶貴的,是組織珍貴的寶藏,我必須得到她,她還要繼續為我研究。”

津川明站在一側一言不發。

烏丸蓮耶也沉默下來,一時之間,客廳安靜的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突然,烏丸蓮耶問道:“修斯怎麼樣了?”

“他已經聽話了許多。”

“讓他好好準備下,明天一早就開始實驗。”

“實驗?”津川明一怔。

“換腦實驗。”烏丸蓮耶的眼神充滿陰鷙:“讓他找一隻猴子,代替我和烏丸霧嶼進行換腦。他們不是想要霧嶼嗎?那我給他,但是他能不能活、能活多長時間我就無法保證了。”

津川明的臉色瞬間變了。

兩人已經認識很多年了,津川明也跟在烏丸蓮耶身邊伺候他很多年了,但今日烏丸蓮耶的冷血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津川明緩緩開口:“先生,少爺是您的兒子,親兒子。”

“我知道,我也不想的。”烏丸蓮耶搖了搖頭,惋惜地說道:“我還有存儲的精br子,雖然要重新培育,但隻要雪莉回到我的手上,我就一定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等。”

“少爺一直都很聽話。”

“這都要怪琴酒!”烏丸蓮耶憤怒地說道:“如果不是琴酒,我也不會這樣倉促得犧牲掉他。”

“少爺也對琴酒很不滿,交換之後,他或許會幫您除掉琴酒的勢力。”

“不需要,我可以慢慢清理他們,目前的關鍵是雪莉。”烏丸蓮耶陰冷地笑著,語氣嘲諷:“他們那樣挑釁我,我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誰隨隨便便就可以威脅的,我要讓他們追悔莫及!”

“就隻是為了出氣?”

“這還不夠嗎?”烏丸蓮耶反問,眼神死死地盯著津川明的眼睛:“這麼多年,從沒有人敢這樣威脅我!”

津川明歎了口氣,為烏丸蓮耶取了一杯牛奶過來,遞給他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下去的。”

“嗯。”

“要告訴少爺一聲嗎?”

“可以告訴他,讓他做好準備,猴子的事情不要和他說。”烏丸蓮耶飲盡了牛奶,涼薄地說道:“他一直都很為我著想,就當做是我對他的體貼吧。”

“我明白了,先生。”津川明再次歎了口氣,眼神一片悲涼。

第 92 章

烏丸霧嶼其實一直沒睡, 但當津川明推門進來的時候,他還是迅速蓋好被子閉上了眼睛。

“在裝睡?”

烏丸霧嶼沒有任何反應。

“少爺,先生讓你好好準備,明天一早將對你進行換腦手術。”津川明筆直地站在烏丸霧嶼的床前。

烏丸霧嶼終於無法再裝睡了,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滿眼都是血絲。

“少爺看起來很難過。”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烏丸霧嶼隻感覺十分疲倦。

巢提出那樣的交換條件, 然後……

烏丸蓮耶要送他去進行換腦實驗?

烏丸霧嶼有些懊悔,或許他不該這樣聰明, 聰明到第一時間便猜到了烏丸蓮耶的心思。

“明天和我一起進行手術的應該不是父親吧?”烏丸霧嶼直視津川明的眼睛。

“先生不讓我告訴你。”

“是什麼?”

“一隻猴子。”

烏丸霧嶼苦笑,看啊, 他的父親寧願讓他和一隻猴子的腦子互換,也不願意就這樣放過他。

“其實我知道父親不愛我。”烏丸霧嶼的聲音很低,“他想要活下來,所以我才會誕生,他對我的期許其實根本就是對永生的期許,所以不管我有多優秀都沒用, 他根本不期望我成材。”

作為一個實驗體, 他隻要乖巧,隻要在需要實驗的時候甘願奉獻,這就是他所有的價值。

至少在試圖反抗之前, 烏丸霧嶼從未在組織裏拉攏過人心,也從來沒有試圖做出什麼功績來,他隻是一味地玩樂, 他對除了烏丸蓮耶外的所有人任性、囂張跋扈。

他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所有人都把他當做是一個任性的黑二代, 不足為慮。

可是現在,他想要活下來, 也想要徹底的掌控或者是摧毀這個組織。

他沒有機會了。

烏丸霧嶼的眼神一片悲涼。

他失去了所有,包括琴酒。

烏丸霧嶼可以想象,當半死不活的自己被帶出去交換回雪莉,琴酒一定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這一世,到底和上一世有什麼區別?

“如果我將刀br槍交給少爺,少爺願意去握住它們嗎?”津川明突然問道。

“你在說什麼鬼話?刀br槍那種東西……”烏丸霧嶼煩躁地看向津川明,卻被對方眼神中的認真嚇了一跳。

“少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津川明的語氣嚴肅極了。

烏丸霧嶼的眼神泛起微微的亮光。

他……還能有機會嗎?

一個看似奢望的、由津川明遞給他的機會。

烏丸霧嶼的呼吸急促起來,這位管家一直以來都高深莫測,他大多數時候表現得都很慈愛,但某些時候卻令烏丸霧嶼都感到害怕。

握住對方遞來的機會,真的可以逃脫明天的實驗嗎?真的可以救下他也救下琴酒嗎?

握住對方遞來的機會,誰又能確保不是踏入另一片蛛網呢?

可是,烏丸霧嶼早已毫無選擇。

“我願意!”烏丸霧嶼死死盯著津川明,宛如渴水的魚,不管前方是什麼,他現在隻能堅決地走下去。

津川明露出欣慰的笑容。

“津川叔叔,隻要你願意幫助我,我可以付出一切,我願意今後都聽你的!”烏丸霧嶼連忙表忠心,不肯放過任何的機會。

“不需要那樣。”津川明遞給烏丸霧嶼一顆糖,“桃子味兒的會喜歡嗎?”

“是……是要我吃嗎?”烏丸霧嶼試探性地接了過來。

“因為你現在很緊張,吃點東西的話有助於放鬆。”

烏丸霧嶼點點頭,倉促地將糖果剝開塞進嘴裏。

那是顆軟糖,烏丸霧嶼很快便咀嚼吞咽了下去。

“還需要我做什麼嗎?”烏丸霧嶼期待又緊張。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好了。”津川明抬手,示意烏丸霧嶼好好休息。

“津川叔叔,我不想睡……”

“保持好的睡眠,可以讓你以最好的狀態應對一切。”津川明扶著烏丸霧嶼躺下。

烏丸霧嶼卻還是很緊張,明天就要進行實驗,如果現在不做點什麼的話,他這一晚一定睡不著的。

而且……

津川明的話真的可靠嗎?

津川明一直都很疼愛他?所以會不會隻是用這種方式來讓他放鬆?實際上他還是逃不掉明天的實驗。

可津川明在他躺下後便離開了,烏丸霧嶼有千言萬語想要問,卻根本來不及問出口。

烏丸霧嶼以為自己這一晚會徹夜難眠,可事實上,沒多久他便睡了過去,並且一睡到天明。

天亮了,陽光明媚。

烏丸霧嶼從床上驚醒,這會兒已經上午九點鍾了。

怎麼會?

烏丸霧嶼嚇得連忙穿好鞋子出去,卻發現客廳根本沒有人在。

父親呢?津川明呢?

烏丸霧嶼又四處尋找,最終壯著膽子走到了父親的臥室門前。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房間裏一片安靜。

父親似乎還在睡著,他閉著眼睛,神情安詳。

津川明筆直的站在父親床前,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紳士般優雅,帽子卻被津川明摘了下來,反手扣在胸口處。

烏丸霧嶼小碎步地跑了進去,注意到了床上父親蒼白的臉色。

“先生去了。”津川明沉聲說道。

烏丸霧嶼有些恍惚,甚至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津川明在說什麼?

這個管家他在說什麼啊?

“父親?父親?”烏丸霧嶼聲音顫抖,走上前輕輕推了推烏丸蓮耶的身體,又將手抵在了他的頸動脈上。

毫無跳動。

脈搏不在跳動,呼吸也徹底沒了,烏丸蓮耶的體溫冷冰冰的,顯然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有這麼一個瞬間,烏丸霧嶼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烏丸霧嶼突然想到了昨晚津川明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他震驚地回頭,震驚地對上津川明平靜無波的眼眸。

津川明不像是奪權的人那般囂張,更沒有放聲大笑,但他卻也不像是守護烏丸蓮耶多年的老仆那般悲痛,更沒有流淚。

他隻是站在那裏,例行公事般“吊唁”著照料多年的老板。

烏丸霧嶼怔怔地呢語:“是你……”

“先生是要進行換腦手術的,但在進行手術前置的時候,修斯提供的藥物損傷了先生的心髒,導致先生昨晚心髒驟停。”津川明淡淡說道。

不,不是那樣的!

烏丸霧嶼很確定,因為要進行手術的根本就不是烏丸蓮耶,而是一隻猴子。

沒有所謂的前置,更沒有修斯的關係。

“修斯涉險謀害先生,已經被處死了。”津川明平靜地告訴烏丸霧嶼:“少爺,你現在是組織的boss。”

唯一的。

烏丸霧嶼震驚地注視著津川明,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在少爺還未醒來的時候,我逾矩以你的名義將琴酒釋放了。”津川明看看手表,說道:“人大概是三點鍾回去的,今天早上六點的時候傳來消息,琴酒在簡單處理後已經上了一搜遊輪,目前正在海上尋找你。”

“阿陣!”烏丸霧嶼頓時回過神來,緊張地看著津川明。

“我將島嶼的定位信息發給了他,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就會抵達。”

烏丸霧嶼不太明白,如果津川明想要控製他成為組織的傀儡boss,就最好將琴酒掌握在手上,可他為什麼又要釋放琴酒?

雖然津川明對烏丸霧嶼釋放了善意,但顯然烏丸霧嶼並不能放鬆。烏丸蓮耶死了,津川明就成了對烏丸霧嶼威脅最大的人。

“還有兩個小時,少爺願意隨我去個地方嗎?”津川明發出邀請。

“是什麼地方?”

“小島的地下九層。”

烏丸霧嶼愣住,地下九層?烏丸蓮耶在地下挖了這麼深嗎?

烏丸霧嶼警惕地問:“地下九層有什麼?”

“一個你應該去見的人。”

烏丸霧嶼最終沒有拒絕,盡管烏丸蓮耶死了,但島嶼上的一切目前都是津川明說了算,他根本沒得選。

越是朝地下走,溫度就越是陰冷。

到達地下九層的時候,這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冷庫,就連呼出的氣都變成了肉眼可見的白霧。

在地下九層,一改之前的簡陋,周圍牆壁貼滿了精致的歐風瓷磚,瓷磚上用金線細細繪製出玫瑰紋路,正對著樓梯的那麵牆壁上,有一麵幾乎滿壁的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