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有戀屍癖?不喜歡活著的美女,隻願意奸汙女屍?這個想法我當然沒有說出來,隻是問青青:“有沒有把這些情況反映給警察。”
青青點了點頭:“說了。他們一直要我回憶所有細節,任何風吹草動,事無巨細。”
我看了看青青,說道:“那就好,這些疑問等到罪犯歸案之後就都可以真相大白了。不過,有一件事也挺令我意外的。”
青青歪著頭問道:“什麼事?”
“看你的談吐,以及對成語的運用,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這麼瞧不起人呀?我好歹也高中畢業了呢。不過,這兩個成語是我這些天聽那些警察說的,現學現賣。”
“怎麼會瞧不起你呢,其實我隻是小學畢業。如果瞧不起,我也隻會塊交起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小學畢業?別逗了。關於厲姐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也不能怪你。”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說道:“你那些天也受了不少苦吧。”
“畢竟活過來了,苦都不算什麼了,隻是,隻是親眼看著他們殺人,甚至還幫他們拋屍,到現在都害怕睡著了,睡著了就會做噩夢。隻有跟他們要安眠藥,但是他們每次都給很小的量,還看著吃完。”
我輕輕說道:“真難為你了。不過他們也是為你好。”
青青又哭著說:“這都沒什麼,隻是我還幫平哥他們騙來了溫靈,他們說我是他們的幫凶了,這才慢慢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可是不知道溫靈會不會原諒我。”
“換作是我,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可能也會那麼做。畢竟,你活下來是為了救就更多的人。你就不要自責了,如果她深明大義,一定會原諒你的。”這時候,我心裏又想起了我給她起名叫大膽兒的那個女孩子,為什麼她沒能活下來。
青青依然傷心不止,輕聲的哭泣。我也沉默了好久,各自想著心事。
後來,我再問青青:“後來呢。”
青青說:“他們發現警察在挨家挨戶的搜查,就丟棄了那個地方,帶著我轉移了。他們另外租賃了一個地方,藏匿了一段時間。有一天四個人又一起有事出去了,我就趁機逃了出來,去了最近的派出所報案。”
我問道:“他們都捉住了嗎?”
青青搖頭道:“警察去那個地方蹲點,他們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去,不知道去了哪兒。”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人真是狡猾,不過,他們作惡多端,我相信一定會惡有惡報的。”
青青問我:“我和他們一起去拋屍埋屍,我是不是也做了壞事?”
我安慰她說道:“當然不是了,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給你講個佛教小故事:從前,有個書生和未婚妻約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結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卻嫁給了別人。書生備受打擊,一病不起。這時,路過一遊方僧人,從懷裏掏出出一麵鏡子叫書生看。書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絲不掛躺在海灘上。路過一人,看一眼,搖搖頭,走了。又路過一人,將衣服脫下,給女屍蓋上,走了。再路過一人,過去,挖個坑,把屍體掩埋葬了。僧人解釋道,那具海灘上的女屍,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第二個路過的人就是你,你給她蓋過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戀,隻為還你一個情。但是她最終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後那個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現在的丈夫。”
青青沒有懂,天真的問我:“你的意思是說,女人要嫁給的人就是上輩子埋她的人?”
我說道:“這隻是個小故事。不過,按照這個故事的邏輯,就是這個樣子的。”
青青接下來的話,令我哭笑不得:“那不就是說平哥他們四個人下輩子要娶好多老婆?現在是一夫一妻製,那他們是不是要離婚很多次?哦,我知道了,那些人為什麼離婚了。”
在男人看來,女人的思維非常奇葩。我苦笑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這是兩碼事。雖然他們四個埋了那些女孩兒,但是那些女孩兒畢竟是她們殺死的。就算有前世今生,那些女孩兒也是報仇,不是報恩。”
“報仇又報恩?所以才會又愛又恨?那厲姐姐下輩子是要嫁給你還是要害你?”
“唉,換個話題吧。後來呢?”
青青說:“我報案以後,錄了口供,很快就有警察把我帶走了,然後又換一幫人說是專案組的,又錄了一次口供,其中一個叫程警官的,讓我帶著他們去了平哥他們躲藏的那幾個地方。後來,我又帶他們,挖出了幾具屍體。再後來,又來了一幫人,說是廳裏麵的,又錄了一次口供,就把我帶到這裏。說是保護我,一步也不讓我離開。再後來,我聽到他們說還有一男一女未死,我就知道那個男的是你。跟他們提了很多次要見你,可是他們都拒絕了。再再後來,他們終於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