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五分鍾,女人緩緩睜開眼,裏麵充斥著茫然和警惕。
“你醒了?”衛良問。剛才螢已經在女人大腦裏做了手腳,她能聽懂普通話。
女人瞬間後退一步,與衛良保持安全的距離,仔細打量著他,就像一隻猛獸在看著自己的獵物。
衛良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妙,這家夥怎麼看都不是好操控的。
“這是哪?你是誰?”女人的聲音和她的五官一樣清冷。
“你又是誰?”衛良反問。
女人目光一寒,將手放到背後。衛良這才發現她背著一柄巨劍,又寬又長,煞氣逼人。
身形一閃,她就來到衛良麵前,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衛良還沒反應過來,劍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劍刃很利,很冷,衛良一顆心沉到穀底。
“回答我的問題。”女人說。
“螢,**逗我?”衛良氣的罵娘,急忙用意識和智能係統溝通。
“別急。我已經給她下了兩條最高指令。第一,無論如何不能傷害你。第二,無條件聽從你的要求。盡管伸出脖子讓她去砍,她下不了手的。”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衛良氣壞了,從小到大他還沒有被人這麼威脅過,螢竟然還讓他“伸出脖子”,萬一出了什麼紕漏可就是屍首分離的下場。
女人漠然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我。”
“這是地球,我是衛良。”
“地球?”
“銀河係,太陽係,地球。”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女人皺了皺眉,一陣恍惚,似乎是身體出現了不適。
聯想到她受了重傷,衛良覺得機會來了,瞬間切換藍眼人形態,奮力蹬開女人,和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大喊:“咱們無仇無怨,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好吧?”
他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女人就察覺了,本可以提前削下他的腦袋,不知為何,手上卻沒有動作。難道是傷勢影響了發揮?她想,速戰速決吧,這裏的一切都令人感到不舒服。
身形一閃,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衛良身後,巨劍劃過一道寒光,自上而下劈落。她的劍很鋒利,連敵人的超強組合金都能劈裂,更不要說眼前這個血肉之軀的凡人。
衛良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他眯著眼,本想好好觀察一番這個敵人,卻發現敵人不見了。人呢?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過了好幾秒才知道轉頭,鼻子差點就貼在了劍刃上。
“你、你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邊去了?”衛良嚇了一跳,身子立馬後退好幾大步。
女人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身軀都在微微顫抖。她很震驚,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剛才劍鋒隻需再下落幾厘米,那個男人就會死亡。可冥冥中有一種力量阻止了她,手臂變得不聽使喚,無法痛下殺手。
衛良也看出了端倪,暗道:“難道真被螢說中了,她無法傷害我?”
“死!”女人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在她眼中衛良就是一個螻蟻,偏偏殺的這麼費力,為此深感懊惱。
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衛良疾馳而來,它是那麼鋒利,所過之處皆為湮粉,大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衛良變成藍眼人形態之後防禦的確有所加強,不過在這道劍氣麵前卻跟紙糊的一樣,真要被劈中唯有死路一條。
衛良沒有死,他當然是躲不過的,而是劍氣劈歪了,與衛良擦肩而過。他的T恤被削下來一小塊,切口平整光滑。身後乾隆老大爺種的那棵柳樹也被劈成了兩半,半截樹幹劃了下來,聲勢浩蕩的落入河裏,濺起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