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書你喜歡看嗎?”衛良問。
不出所料,女孩還是保持沉默。
“能借給我看看嗎?”
女孩猶豫片刻,最終將書放到自己身後,意思很明顯,不借。
衛良並不懊惱,反而有一點欣喜,原來她能聽懂自己的話,隻是不善於溝通而已。他從口袋裏掏了掏,拿出一片口香糖,這是之前順手在超市拿的,問:“讓我看十分鍾書,給你吃糖,好不好?”
女孩很大方的將兩本書遞給了他。
“口香糖,你的。”衛良暗歎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喜歡《安徒生童話》這種書籍,而且會為一塊糖妥協……這分明是小孩子才會有的行為。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女孩智力發育有缺陷,心理年齡偏小,雖然表麵上是個少女,其實內心卻是個小孩子。第二,或許女孩本來是個正常人,隻不過出現了某種心理障礙,才會表露出這些蠢萌的行為。不管怎樣,她都是一個可憐人。
女孩沒有接口香糖,那雙閃亮亮的眼睛期盼的望著衛良。
衛良不解,問:“你不要嗎?”
女孩眼中期盼更甚,微微張開嘴巴。
“什麼意思?靠,不會是讓我喂你吧!”衛良叫了起來,道:“要吃自己動手,我可不會做那麼肉麻的事情!”
女孩嘟起嘴,一臉委屈的模樣。
“好吧好吧,真服氣了。”衛良無奈搖頭,撥開口香糖,輕輕放入女孩嘴裏。
過了一會,衛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本就隨口一問,也沒指望姑娘說話,他有點懷疑這女孩是啞巴。
“我叫秀秀。”女孩的聲音脆脆的,和她的容貌一樣幹淨。
“你會說話?”衛良倒是有點喜出望外了。就像人們不希望臉蛋漂亮的女人身材不好一樣,同樣衛良也不希望這麼漂亮的女孩是個啞巴。
“你的爸爸媽媽呢?”衛良又問。像她這種有心理障礙的女孩,是不可能自己出門的,必然有父母陪同,這一點從她坐在別克車的後排座也能看出來,肯定是有人開車帶她出來的。
秀秀又不說話了。
衛良猜測她有輕微的自閉症,並不嚴重,若是嚴重的話不僅不說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幸運的是秀秀那雙眼睛很靈動,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木訥,再加上她不會偽裝,所以一些問題哪怕不回答,衛良也能通過她的眼睛、麵部表情或者肢體語言推測出答案。
聯想到那輛逗留在超市停車場的別克,衛良已經有了底,應該是秀秀的父母進超市買東西,將她鎖在了車內,不過還沒有出來,就趕上了那場災難,應該變成藍眼人了。
真是個可憐的家夥,無父無母,因為心理缺陷,她還不能獨立生存。
美好的事物總是會惹人憐惜,雖然衛良是個粗魯的人,卻不是鐵石心腸,他不由替秀秀擔憂,或許他和雷子能照顧她一時,卻總不能照顧一輩子。而且雷子心術不正,他看待秀秀的目光中分明充斥著一股欲望。
正想的出神,秀秀對他嘻嘻一笑,用很慢很軟的聲音說:“我給你背唐詩好不好?”
衛良一愣,說:“好啊。”
然後秀秀背了一首《憫農》。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
最後一句她忘了,怎麼也想不起來,急的小臉通紅。
衛良故意使壞,提示道:“花……”
秀秀目光一亮,說:“花落知多少。”
衛良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