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森然一笑:“不會遊就對了。”
不顧小夥子奮力掙紮,他強行將其拖到河邊,獰聲道:“天兒也挺熱的,要不洗個澡吧?”
“別!大哥,我真不會遊泳!別把我推下去,要出人命的!”小夥子心理徹底崩潰,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隻盼望著喜子有點眼力,趕緊報警,將這暴徒送進監獄,就衝他剛才摩托車撞人的舉動,完全可以定個殺人未遂,這可是重罪。
衛良裝作一副很奇怪的樣子,問:“你不是不怕死嗎?”
小夥子顫聲道:“哥,我真錯了,我不該裝逼,誰不怕死誰孫子。”
衛良嗤笑一聲,本打算嚇唬嚇唬那孫子就完事了,不知為何,他心中躥出一股邪火,小夥子那張臉在他看來是無比可憎。
衛良還是將他推了下去。
回到摩托車上,四下張望,卻沒了潘潘的影子,衛良自嘲一笑,恐怕那個柔弱的女人被自己嚇跑了,罷了,跑了就跑了吧,不用去管她,反正大家隻是萍水相逢而已。
他又不知道該去哪兒了。無盡的茫然和恐懼將衛良包裹,在這燈紅酒綠的大都市裏,他感到無比的孤獨。
漫無目的的閑逛一陣之後,他在馬路邊上又見到了潘潘,過去打招呼:“你怎麼自己跑了?”
潘潘看到他之後下了一跳,神色不安的說:“我不好意思勞煩你……”
“你是被我嚇到了吧?”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衛良,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衛良自嘲一笑:“現在你一定覺得我是個暴徒,是個精神病,對不對?”
“我沒有那麼認為。”因為恐懼,潘潘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有點餓了,咱們去吃點飯吧。”衛良突然轉移了話題。
“我不餓,我已經吃過飯了。”
“自己吃飯沒意思,你就當陪我吧。”
“……好吧。”潘潘沒有勇氣拒絕,衛良魁梧的身軀是那麼有壓迫力,她感覺自己就像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
來到餐廳之後,衛良邊吃邊說:“首先申明一點,我沒有瘋,就在昨天,我還和你一樣,是個安分守己的公民,隱忍,禮貌,顧大麵識大體,別說打架了,髒字都很少說。”他灌下一杯酒,又接著說:“但現在完全不同了,他媽的,命運就像**一樣反複無常。”
潘潘小心翼翼的聽著,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衛良不高興。
衛良又灌下一杯酒,火辣辣的感覺令他膽子更大了,湊到潘潘耳邊小聲說:“我殺人了。”
潘潘大吃一驚,隨即反應過來,他所指的殺人,是不是那個被扔進河裏的倒黴蛋?潘潘糾正道:“沒有你想的那麼悲觀,那小夥兒雖然被你丟進了河裏,不過河的兩邊很淺,隻有半米深,不會淹死人的。”
“我不是指這個。”
潘潘明白過來,心髒普通亂跳,顫聲道:“你的意思是,在此之前,你就已經殺了人?”
衛良沉默著,許久,才重重點了點頭。
潘潘嚇壞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和一個殺人犯麵對麵坐著吃飯。怪不得衛良那麼囂張跋扈,因為一點口舌之爭就大打出手,現在看來,那隻是破罐子破摔而已,人都殺了,打一架又算得了什麼。
“你是認真的嗎?”潘潘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人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你會殺了我滅口嗎?”潘潘都要嚇哭了,身軀瑟瑟發抖,小臉蛋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當然不會!”衛良仿佛聽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趕忙安慰潘潘:“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現在我很茫然,也很孤獨,你是我唯一的朋友。”頓了頓,他又說:“我不是變態殺人狂,是過失殺人。事情的起因也很簡單,我與另一位加班的同事起了爭執,然後打了起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死了。殺了人之後我先是恐懼,隨後又無所畏懼,反正老子都這樣了,還怕什麼?下電梯的時候我不小心撞了一個女人,她在那磨磨唧唧個不停,當時我控製不住自己,揚手就抽了她兩耳光,還別說,真他媽痛快。再後來,我又幹翻了那個騷擾你的醉鬼,還有擋道的那個小夥子,雖然有些不可理喻,不過你也可以看成是一個熱血男兒生命中最後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