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毅紅著眼製住她雙手,“祖母,你莫要這樣!”
祖孫二人一時抱頭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太夫人才擦擦眼淚,啞聲吩咐慕錦毅,“你母親的死,便暫且瞞下來,過得幾日,便,便對外宣布她病逝,總歸,總歸她也病了這麼久,這這般說也不至於讓人覺得事有古怪。”
頓了一下,又道,“你媳婦那兒,也先瞞著,她年紀輕,事情又多,祖母怕她一時不注意讓人瞧出了不對勁,府裏潛入了他國之人,還殺害了府中主母,若是一著不慎,落到有心人耳中,隻怕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如今最為重要的便是要查清楚,除了被抓的這幾人外,可還有其他同黨。”
慕錦毅垂頭,整顆心被堵得難受,他不曾將陳冰月那番楚****誤殺了夏氏的話告知太夫人,而是一古腦推到了陳冰月頭上,昨夜在場之人均是他的心腹,又被他一再交待要保密,這番話也定會被捂得死死的。
這晚,楚****終於等到了慕錦毅的歸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滿身疲憊的他,神色莫測。
慕錦毅歎息一聲,將外袍換下,然後坐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你是在等我?”
楚****仍是定定地望著他,想著從他眼裏找出一絲不信任,一絲懷疑。
其實她也搞不清楚為何要這般做,假若他真的相信了陳冰月的話,真的懷疑她了,她又能如何?
慕錦毅與她雙目對視,良久,才輕輕遮住她雙眼,伏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可信我?”信我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楚****怔了怔,將他遮著自己眼睛的手拉下,“這話,不是應該由我來問你的嗎?”
“好,那你來問!”
楚****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的,認認真真地問,“你相不相信我並不曾殺害你母親,不管是故意還是失手!”
“隻要你說,我便相信!”慕錦毅回望她,堅定地道。
楚****心中一窒,微垂眼斂,片刻才抬起頭,望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地道,“那你聽好了,你的母親,並不是我所殺,我沒有做過此事!”
“好,我相信你!”慕錦毅重重地點了下頭。
楚****怔怔地望著他,心中似是鬆了口氣,又似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了上來。
慕錦毅又是一陣歎息,拉著她的手輕聲道,“我承認,初時聽陳冰月那般說確是非常害怕,我怕,怕萬一,萬一她說的是真的,那這一生我又該如何麵對我們的未來?有那麼一刹那,我甚至覺得若是真是這樣,倒不如,倒不如不要再重來這一遭。便是此刻,若是有人再說起這話,我仍會忍不住心驚膽戰。”
直到現在,他才不得不承認,這兩年多他的平靜與幸福,其實,如履薄冰!他的心,一直便是戰戰兢兢的,生怕稍有不慎,便又會被打回原形。所以,他從來不敢問楚****是不是不再恨他,是不是已經原諒他了?他不敢問,即使在如今兩人已育有一子的情況下。
在經過這些年的溫馨平靜生活後,他當初那些抗打擊的能力早就被磨損得差不多了,若是她又如最初那般冰冰冷冷地待他……溫水能煮青蛙,若是楚****以柔情作水,他倒是寧願溺斃在裏頭,也不願再跳出來麵對沉痛的現實!
“國公夫人並不是被人驚慌之下失手推撞至牆上而亡,而是被人刻意謀殺!”魯耀宇仔細查看過現場及夏氏額頭上的傷口後,便斷言。